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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私心和占有欲

给蒋秋打电话的就是夏行之,夏行之之所以这么晚打电话是因为他们抓到了一个吸血鬼,而且他还正好是代买的那一方,会被抓到是因为他恰巧被一个人类举报了。

他不住在吸血鬼的那片区域,因为他要从事血液交易,所以干脆直接把家搬到了这里,然而他住的那一片房子的隔音不太好,回家的时候遇上找茬的了,毕竟干这一行的惹的人也不少,于是就因为太吵而被举报了,结果一到警察局就被查出了点什么。

“我们查到这个人曾经有贩卖血液的案底,而且正好我们队里曾经有人审过他,他就是在血液市场代买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干不干。”夏行之对其他几人汇报到。

“人在哪?我去看看。”蒋秋问夏行之。

“在审讯室。”陈曲给蒋秋带路。

吸血鬼余光看到对面坐下了一个人,想也没想就开口说:“我现在不干这行了,而且今天晚上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之前的一个仇家怎么找上门的。”

听到这个说法蒋秋就知道已经有人来问过了。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之前干代买的时候知道那些吸血鬼或家族会去血液市场购买,顺便麻烦你把家族里面所包括的所有人都说清楚,不记得的可以不说。”也许是蒋秋面无表情的脸让对面的吸血鬼镇定了下来。

“我想想啊......我知道的最大的家族就是沈家,然后是顾家,最后是柏家,就他们是位居前三,我们一般也就接这三大家的活,具体到人名的话......我不太清楚,但还能记得沈家和顾家的一部分,沈家的话是沈长明、沈长夏和沈长之,顾家我就记得一两位,一个是顾寻,一个是顾晴,哦对,沈家还有一个听说是最近刚叛变的,是沈家最小的一个,叫沈长廷,哎,就这些了,我说的最近的消息绝对不是我又重操旧业了啊,是因为我消息一直很灵通而已。”那个吸血鬼最后解释道。

但当吸血鬼抬头看向蒋秋的时候发现对方好像根本没听进去一样。

“喂,你还在听吧,没事的话能放我走了吧,罚款我会交的。”那个吸血鬼敲了敲桌子说。

蒋秋没说话,直接除了审讯室对陈曲说:“他罚款交完就让他走吧,我先回趟家,给夏行之说有什么进展先交给你,顺便把问出来的这几家秘密发给钟涟,让他去调查,其他的等我回来再处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另一边呆在家里的沈长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准备宵夜呢。

开车在路上的蒋秋全程是低气压,如果有人在他旁边坐着,估计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下车。

蒋秋实在不明白之前这么多线索摆着为什么不查查,直到现在了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就能狠下心把沈长廷赶出去了,现在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还狠得下心来。

一路疾驰到家,蒋秋带着一身寒气打开了家门,沈长廷听到开门声从厨房出来问蒋秋:“案子怎么样了?看你这脸色,不太好?”

蒋秋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发誓你从遇到我第一天起就没撒过慌?”

沈长廷一脸莫名其妙的回答:“怎么可能,哪有人会不说谎。”

蒋秋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是沈家人?”

“什......什么?”沈长廷有点慌乱。

“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问过你两次,你一次都没有说实话,甚至这次还想骗我?”蒋秋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情绪。

“不是的,我没有想骗你,我只是怕你把我赶出去。”沈长廷知道蒋秋已经知道了真相,但他还是无可避免的想要逃避这个问题。

“和你的真实身份相比之下,我更讨厌撒谎的人,况且还是骗了我这么多次的人,哦不对,是吸血鬼,真他妈良心喂了狗。”蒋秋还是骂了出来。

沈长廷知道蒋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干脆直接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吸血鬼?”

蒋秋冷冷地说:“你有资格知道么?骗子。”还没等沈长廷再问出一个问题蒋秋就说:“收拾收拾,我不想再见到你。”

沈长廷想,果然还是这个结果,他看着蒋秋上楼,然后又听到蒋秋房间上锁的声音,心中酸涩的感觉持续飙升,导致他有点出不过来气,看着厨房里准备的夜宵,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上楼回了自己的那件房间。

蒋秋锁上门以后就把自己埋在床里,不去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内心做着强烈的斗争,他既不想让沈长廷走,又觉得自己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本以为会失眠一整晚的,但是最后蒋秋还是睡着了,也许是过于愤怒的心情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房间内拉着窗帘,从而使早上的阳光照不进来,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了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

一只细长白嫩的手拿过电话接了起来:“喂?”

“蒋队,您今天来吗?”是陈曲打的电话。

“来。”刚醒的蒋秋声音听着有点沙哑,但还是少不了勾人的魅力。

挂断电话后陈曲想:“怪不得这些小女生都喜欢蒋队这样的男生。”

蒋秋整理好衣服打开了房间门,发现对面房间的人真的走了,但是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呵,真他妈听话,说走就真的走了。”蒋秋吐槽到。

下了楼,他隐隐约约闻到一阵饭香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没吃饭饿出幻觉来了,直到他看到桌子上已经做好的还冒着热气的早餐。

他走过去,看到桌子上有张便签纸,上面写着:“好好吃早饭,不吃会胃疼,我走了。——沈长廷”

蒋秋还是忍不住鼻头一酸,但最后还是憋住了。

他吃完饭,调整好心态,又去了警局。

具钟涟偷偷透露的消息发现,贩卖血液的吸血鬼都是贵族家派的人,要查就要把贵族们都彻查一遍。

蒋秋这个时候脑中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沈长廷,于是他立马甩了甩头想要忘掉他。

“对了蒋队,我听说夏队好像家庭背景挺庞大的。”陈曲提出了建议。

蒋秋点了点头,一想,也是。

这几天沈长廷并没有真正离开过蒋秋,毕竟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释怀,所以这几天他都在蒋秋发现不了的地方悄悄看着蒋秋。

于是他就看到了蒋秋和夏行之两个人肩并肩走了出来,而且夏行之满脸带着笑,看起来好像聊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这使沈长廷心里有点难受,甚至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内心的占有欲在疯狂作祟。

占有欲这种东西不是轻易能控制住的,但沈长廷怕对蒋秋造成影响所以强行压下了心中的不满。

而和夏行之聊案情的蒋秋丝毫没有查觉,毕竟一心不能二用,蒋秋正在思考夏行之给他提供的线索。

这个案子让蒋秋怀疑的是线索给的也太明确了一点,甚至好像是引着他们去找到答案似的,让他们不得不警惕点。

天气渐渐偏冷,夜晚路上的行人逐渐变少,原本冷清的家里更显得寂静。

蒋秋脱下外套挂在玄关处,突然背后伸出了一双手抱住了他。

蒋秋身体比大脑早一步作出反应,胳膊肘击中那人的小腹,接着蒋秋一拳挥向了那人的脸,结果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蒋秋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发现是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沈长廷。

“你来干什么?”蒋秋掰开揽着他腰的那双手问。

“我发现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沈长廷看着蒋秋的双眼。

蒋秋没说话,沉默的避开了对视。

两个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沈长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蒋秋。

“我说过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最终还是蒋秋打破了沉寂。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吸血鬼?”沈长廷皱眉问道。

“不只是因为这个,你说过你不会骗我,可你却接连骗了我两次,我这么相信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蒋秋说到这儿,语气带了一点自己不易察觉的愤怒。

沈长廷自知理亏没有说话,蒋秋不想再听沈长廷讲话了,于是把他赶了出去。

沈长廷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心想:“慢慢来吧。”

家里异常的静,蒋秋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查了一天的案子很疲惫。

让人烦躁的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蒋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穿上褂子出了门。

手机里传出一道温和的声音:“蒋秋,我来找你玩了,来机场接我和我女朋友呗,我俩都没开车,这么晚了怕打不到车了,不会很打扰你吧。”

说话的人是蒋秋的老朋友何因,在大学的时候两人就玩在一块了,现在不在一个地区,但是还是会经常联系。

“不麻烦,在机场等我,很快就到。”蒋秋说完就挂了电话专心开车。

郊区到机场的路并不是很远,蒋秋很快就到了,在接机处他远远的就看到了何因和他女朋友。

“好久不见了,蒋秋。”何因冲上来抱住了蒋秋。

“确实好久不见了。”蒋秋回抱住何因。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陈雯。”何因拉过身旁的那位可爱的女孩子介绍到。

蒋秋礼貌的和陈雯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何因的老损友蒋秋。”

陈雯好像挺自来熟的,大大咧咧的说:“我经常听何因说呢,说他有一个老爱怼人的损友,哈哈哈,没想到见到本人了。”

“没有,我可没说你。”何因慌忙捂住了女朋友的嘴,怕再说出啥蒋秋就不让借住了。

蒋秋看着他俩的互动挺欣慰的,有种儿子终于找到老婆的释怀感。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上了车,何因问蒋秋:“我这几天先住你家和你叙叙旧呗?咱俩都久没见了,虽然经常聊天吧,但还是怪想你的,行吧?”

蒋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说人话。”

何因“哦”了一声说:“就是我女朋友这次是来出差的,住的是公司给报销的酒店,然后她的闺蜜和她一起出差的,她闺蜜一个人不太放心所以两个人一起住,我和她们两个女生一起都少有点不太好,况且我们真的好久没有聚一起玩了,多好的机会啊。”

蒋秋没说话,就表示默认了,顺便把陈雯送去了酒店。

到了蒋秋家门口,何因揽着蒋秋的肩膀说:“今晚喝点酒?”

蒋秋说:“就你那酒量,连小孩都和不过。”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最近酒量上涨,肯定能把你灌醉。”

“牛都能被你吹上银河系了。”

“你怎么还这么损呢。”

“你欠损。”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门,站在远处的沈长廷就这样看着他俩,眼神暗了暗。

自从蒋秋大半夜还开车出门的时候沈长廷就觉得奇怪,直到看到了蒋秋和何因两个人勾勾搭搭的进了门才知道,他大半夜的出门就是为了带一个男人回家。

沈长廷知道是自己该死的占有欲在作祟,但是他真的忍不住想要上前掰开那两个人,最终还是理智让他选择了再观察一段时间。

屋子里。

“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了,明天陪我去趟超市,总不能在我家白吃白住吧。”蒋秋拿出冰箱里的甜点放在桌走上。

“怎么不可以,要不你养我吧,我真的不想工作。”何因仰头靠在沙发上哀嚎。

“要点脸,你女朋友都没嫌工作累,你有点出息吧。”蒋秋把一瓶鸡尾酒递给了何因。

“明天你休息吗?什么时候出去逛街?”何因打开酒喝了一口。

“明天下午出去吧,上午我还要去查几个线索。”蒋秋回答。

“你干这个工作应该比我还累吧,当初怎么想的?”

“你不都知道么,我小时候的事。”

“你难不成想重新抓到那几个杀了你爸妈的吸血鬼吧。”何因直起了腰问蒋秋。

“不是,我只是希望当年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而已,因为当年我母亲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对世界充满善意,但我终究做不到。”蒋秋转着手里的酒瓶子说。

“虽然人的心你不能猜测,人也不能判断是好是坏,那就心怀善意,让自己不受世俗影响,成为那个无忧无虑的人吧,至少这样是妈妈想看到你活成的样子,别人的所作所为我们管不了,因为在每个人的眼中自己都是一个个体中最重要的,所以不必在乎别人,做自己就好。”蒋秋的妈妈抱着小时候的蒋秋说到。

但是我现在终究是没有活成妈妈想要的样子。

两个人聊到了很晚才睡觉,何因看着在就收拾干净的客房说:“哎,蒋秋,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我回来了。”

“别想多,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这个客房这么干净,像是有人住过。”何因怀疑的看向蒋秋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蒋秋踹了他一脚说:“去你的,没有,之前救了一个人。”

“哦~好吧,我还想能挖到你的八卦的。”何因贱兮兮的说。

“你再不睡觉我就把你踹出去。”

“好好好,睡觉睡觉。”何因认怂地说。

蒋秋躺倒床上思考着何因刚刚的问题:“谈恋爱吗?”蒋秋立马摇了摇头想:“我才不会和一个谎话连篇的人谈恋爱呢。”

刑警一队最近的氛围可算是有点放松的,毕竟案子有了重大突破就不用每天都加班加点了。

“蒋队,钟涟回来了。”陈曲看到蒋秋来了立马上前汇报。

“她有没有受伤?”蒋秋还是会把自己伙伴的安危放在前面。

“没有,她查到了特别重要的线索。”陈曲还是很激动的,毕竟谁不喜欢假期呢。

办公室里钟涟和夏行之都已经到了,蒋秋坐到沙发上问钟涟:“你查到什么了吗?”

“我混在里面的时候发现购买血液的代买都是些贼眉鼠眼的人,非常的机灵,消息也很灵通,但是都只是代买,没见到过有那个贵族吸血鬼亲自来过,不过据调查能确定购买的只有那几个有地位的人,其他的要么是买不起,要么是找不到购买方法。”钟涟详细的说了她的调查结果。

“你知道她们的购买方法是什么吗?”蒋秋问。

“他们是从交易内网里购买的,甚至他们会把抓到的人类信息放在网上然后由贵族吸血鬼门挑选。”钟涟说到这里就觉得恶心,这和那些恶心的交易没什么两样。

“是每年联盟给吸血鬼的血满足不了他们了还是他们实在是太饥渴了。”陈曲愤愤不平地说。

“我们现在具体也了解了,就缺少证据,不过不急,既然知道了这些,那就能暂时阻止他们继续贩卖人类了。”蒋秋最后说道。

四个人分工查找证据,会议也就先开到了这里,蒋秋出门就看到了开着车等他的何因。

“嗨~我来接你去吃饭,顺便买点东西。”何因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

出来的夏行之他们看到何因都说:“怎么不是之前那个了?”

蒋秋头上的青筋都快冒出来了,怎么说的好像他是那种玩完就分的渣男一样。

“哎?之前?蒋秋你不会真谈恋爱了吧?”何因火上浇油。

“他是我朋友何因,最近他女朋友来这儿出差,所以暂住我家。”蒋秋对身后八卦的三个人解释道。

“哦~好吧,不打扰蒋秋吃饭了。”三个人说完就散了。

蒋秋上车刚系好安全带,何因放大的脸就出现在了蒋秋面前,何因贱兮兮地问:“解释解释呗?之前那的那个人是谁啊?”

“管你屁事,好好开你的车。”蒋秋不耐烦的打断了何因的八卦欲望。

“好吧,我本来还想在临走前关注一下儿子的将神状态和交往关系,没想到儿子这么不近人情。”何因撇了撇嘴说。

“滚你妈的儿子.....你要走了?这才几天?”蒋秋才反应过来刚刚何因说了些什么。

“怎么了?不舍得爸爸走啊。”

“去你的,正经点。”蒋秋掐了何因一下。

“哎,你轻点,我本以为陈雯这次出差会很久呢,没想到他们今天上午就把合同搞定了,没想到对方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呢,所以我们打算明天上午就走了,毕竟我俩都还有工作要处理,不过你要是实在想我,放假我们在一起出来玩啊,带着你的‘那个人’。”何因对蒋秋解释道。

“哦,好吧,只能回头再约了。”蒋秋还是有一点点的失落的,毕竟多年的好友这么快就走了。

何因把车停在了商场的停车场,等蒋秋下来何因给了蒋秋一个大大的怀抱,蒋秋回抱住何因,听何因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嗯,放假再见,不过你也得有假期啊。”

蒋秋就知道这人正经不过三秒钟,直接一脚踩在了何因的脚上说:“你不会找我们俩都放假的时间啊,白痴。”

何因“嘶”了一声说:“你下死手啊,就都被你踩肿了。”

蒋秋觉得何因可以进演艺圈了,他蹲下身对何因说:“踩的就是你,活该。”

何因觉得蒋秋还是一点没变,还是照样的损。

两个人互损的场面在沈长廷看来异常的扎眼,他想:“如果那个人再不走的话他就真的没办法不敢出什么出格的事了。”毕竟他现在延伸出了一个很不好的想法,他想把蒋秋牢牢的看在自己身边,不让别人看到,也不让别人知道,这样蒋秋就不会和别人跑了。

还在为自己冰箱添加新食物的蒋秋并不知道自己即将会面临什么,毕竟他今晚只想给最好的朋友做顿好吃的晚餐。

太阳从西边落下,傍晚的余晖照在三个人的身上,却照不透三个人的心思,直到夜幕降临,屋外的人看着屋内的两个人其乐融融,背后拉出了奇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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