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知否之墨兰

孔嬷嬷略微颔首，劝道:“老爷不必动气，需得让姑娘们知道错处在哪，她们才好改正，只一味训斥，恐怕她们心里不服气。”

盛紘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不想让外人看了笑话:“嬷嬷见多识广，能教她们是这几个孽障的好处，还请嬷嬷指教。”

孔嬷嬷看这一溜跪的笔直的姑娘，倒也没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出声问道:“你们可知错？”

她们倒是回答的很快:“知道了。”

孔嬷嬷:“错在何处？”

几人嗫喏着一时答不上来，华兰为长，还是咬着唇先开了口:“我不该与妹妹斗气，引出这许多事端来。”孔嬷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如兰倒是痛快:“我不该和姐姐吵架。”

明兰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憋出一个:“我不该在姐姐们吵架时看热闹。”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有些哭笑不得，只有林姨娘恨得牙痒痒。

她们合起伙来欺负自己的闺女，还在这里卖乖！

盛紘看着面色怯懦的小女儿，又想起还晕着的四闺女，怒火又冒出来:“我说过多少次，叫你们兄弟姐妹之间相互谦让，和睦相处，你们一个个都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如今闹到这样，你们心里就好受了？孔融让梨打从你们记事就讲，你们就非得争风吃醋不能让一让？”

如兰性子直，立刻顶嘴:“凭什么要我让她？什么都要让给她吗？去年我舅舅托人捎了块好籽玉给我打玉锁，可我都没瞧着什么样就让爹爹给了她，她哭一哭，我们就都得投降，都得让着她，她的眼泪怎么这么值钱！”

盛紘见她不知错还顶嘴，雷霆大怒，扬起手来就要打，大娘子死死抱着胳膊不让他动手。

“都听见没有，她这是怨我呢，”

又扭头冲着如兰，“你从小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我能不知道你不喜欢墨玉？正巧你四姐姐看中那块墨玉合了她的名字，我这才给了她，还四处托人费了好大的功夫给你找了块价值更好更合你心意的顶级芙蓉玉，”

盛紘叹了口气，“没成想你倒记恨着。”

孔嬷嬷站在一侧，笑着说道:“老爷先别气，一家子姊妹闹闹脾气也是有的，这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可我忝居几位姑娘的教养嬷嬷，如今还需把事情理理清楚。”

盛紘心累道:“您请。”

“方才你们都说知错了，我看未必，那咱们就先从大姑娘说起，”孔嬷嬷看着挺直腰杆子的华兰。

“大姐儿，你是家里的老大，既嫡且长，比另几位姑娘都体面些，长辈们也都更看重你，想必在家里没受过什么委屈，这也导致你心里虽有成算，可嘴上憋不住事儿，平日里有什么不满，便直愣愣的冲妹妹撒火，你自己说，这可是长姐所为？”

见她摇了摇头，孔嬷嬷才继续:“你是大姐姐，年纪又比她们大好几岁，自然要持身正，才好给妹妹们做榜样。若妹妹们有错，你需得想个妥帖的法子既让她们知错，又不伤了姐妹和气，若妹妹们没错，你也不能把她们当你的出气筒，说些伤人心的话，若妹妹们有了争吵，更要不偏不倚，别管是嫡出还是庶出，更遑论言语间咒骂庶母？

再有，方才五姑娘说四姑娘处处抢你的风头，所以不满，你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在我的课上，四姑娘学的快，你便心生嫉妒不满，所以出言讽刺，主动挑衅妹妹？”

华兰眼里含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