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乔砚修……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快找别人……”也许你的佳人本就是沐舒舒，而我江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绊脚石，垫脚砖罢了。

就在江眠怨愤颇多时，一道声音打断她哀伤的回忆:“和我缔结契约，我助你重生，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不过契约是要代价的。”

“你……你是谁？”江眠茫然地环视黑漆漆的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哪有什么人，即使有也认不出来。

更何况这道声音，根本不像人，而像远古时代的神邸。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在这？重生又是什么意思？她真的可以重新来过吗？

江眠只记得，乔砚修的身影消失不见以后，她凝聚火球不断地往丧尸身上砸去，烧着了一个，倒下去一个，很快有新的补上，源源不断，无穷无尽。

异能要用尽了，江眠干脆抽出背后的短刀，往丧尸身上招呼，试图突围，但脚裸上的伤实在碍事，江眠察觉到自己骨折了。

今天，要栽在这里了吗？

眼中属于少女的天真和希冀，被一层凉雾取代，冷意直达眼底。

精疲力竭的江眠靠在墙上，没人过来救她，昔日她拼命守护这里，她遇难时连一个肯往这边跑两步的人都没有。

所有人只顾着自己逃命。

人之常情呢，江眠。

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轻松被别的女人拐走，你舍命一次又一次保护的人们，对你视而不见。甚至你做得让他们不满意，还要被埋怨。

而你，还大发圣母心，以为这些祖宗不开心，都是自己照顾不周的错，真是蠢得可笑。

忽然，一抹黑色的光芒闪过，黑色中带有红色，在丧尸滴着涎液的牙齿碰到她之前，将她包裹，江眠眼前一黑，下一刻，人已经站在一处黑色的虚空。

面前，一团黑中带红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火焰中传出一道如恶魔低吟的声音：“把你的一阶晶核交出来，我给你报仇的机会。”

晶核？江眠低头便看见自己胸口上红闪闪的东西，一伸手便取了下来，没有任何痛感，甚至触感。

“给。”江眠将晶核递了出去。

火焰懵了，迟迟没有做出反应。

“不要？算了。”江眠见它没反应，又把晶核收回去。

火焰急了：“给都给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快给我！”

“拿去吧……活了又如何，再经历一次背叛吗，还是亲身去验证如果我活着，乔砚修会选谁……”

江眠没有生气的迹象，脸上只有心碎的哀怨，双目布满绝望，木偶一般失去了灵魂，将晶核直接伸手送了出去。

火焰望一眼江眠手中红色的光球，骤然陷入沉默，不再像刚才那样急切、暴躁，语气温柔下来:

“你不一定非要为了爱情而活，末世是危难也是机遇，你可以凭本事让伤害你的人全部后悔，何必把所有的悲伤扛在自己的肩上。”

“……”江眠盛满眼泪的桃眸闪烁着未擦干的泪光，晶莹的瞳孔微缩，“你……在劝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