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霞谷长老生前说的做的,直到最后一刻,浑浊的眼里是普洱惊讶不已的背影。
雨林长老触眸,不可置信。
雨林长老老不死的,把自己的三魂七魄给了龙骨徒弟。
云野长老惊愕,上前一步加以询问。
云野长老当真?
雨林长老深沉点头,看着那依旧沉睡的苍老面容,心有答案。
雨林长老怪不得他会成这样,少了三魂七魄,身体就成了一具空壳,要醒过来,除非还魂。
云野长老他为何要给?
雨林长老那小龙骨不知道从哪里学的魔力,长老的魂魄皆被魔力侵染,即使拿去做普通的增强魔力的药引也是完全够用的,他主动给了龙骨徒弟,是为了……
雨林长老知道他在想什么,震惊无措。
雨林长老是为了补偿暮土。
……
……
……
暮土,普洱经过风璇的洗礼,稳稳降落在昏暗的暮土。
腰间那条金项链因为霞谷长老的魂魄加持,变得重要了不少。
他沉重捏着,对霞谷长老的不满,似乎弱了一些。
普洱你老头子早想这么做了吧。
拍拍项链,普洱调整好心态,朝城门走去。
棉花糖站在城门口,一眼注意到回归的普洱,一路小跑上前迎接。
棉花糖龙骨,你终于回来了,那两个人抓到了吗?
普洱死了一个,跑了一个。
普洱淡淡答复,擦擦脸,才发觉棉花糖瘦弱的身体壮实了不少。
普洱给自己加工了?
棉花糖嗯……
棉花糖羞涩捂住结实的胳膊,似乎对身体的变化感到不习惯。
……
普洱挺好的。
揉揉她炸毛般的头发,普洱问了起来。
普洱这几天风璇有没有掉下来什么人?
棉花糖蹙眉细想,摇了摇头。
棉花糖没有任何人,只有你一个。
难不成是还没回来……
普洱多想,没在多问。
普洱这几天冥龙有没有什么动静?
棉花糖我正准备跟你说呢。
棉花糖深沉道起:
棉花糖冥龙,彻底苏醒了。
二人边走边说,棉花糖交代起这两个月暮土发生的事情。
棉花糖你走之后不久,冥龙就彻底苏醒了,沉船岛的庄家都被破坏了个干净,多了不少难民。
棉花糖不过好在长老早有准备,拨了些粮食补助,可这几日,难民增多粮食只进不出,眼看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普洱暮土几个地方,也就沉船岛那里还有几片土地能够利用,种出来大家能吃的东西,那里被攻破,粮食肯定会大大减少。
棉花糖就是说啊……龙骨,暮土的噩梦真的重演了。
普洱这还不是真的噩梦。
比起冥龙造成的破坏,女人的下步动作,才是他最担心的。
普洱我没拦住普罗教那群家伙,他们肯定会回来。
普洱现在通知所有人,在最短时间内清空所有防空洞,备好水和食物,我们,还有场恶战要打。
普洱严肃说道,几乎从未见过普洱认真的棉花糖,也被他的行为弄得紧张至极。
棉花糖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安排,绝不会让大家做无辜的牺牲的。
二人紧赶慢赶,来到四龙图时,看到了脏辫姐的墓头,普洱停在原地,望眼欲穿,或许是思绪上涌,他看了很久。
棉花糖注意到,好心问起。
棉花糖要去看看吗?
……
普洱罢了,先去找长老。
带着心事,普洱找到了长老。
将在外查案发生的事情悉数上报,长老得知,神情严肃。
暮土长老普罗教的余党,即使拿命相抵都要害暮土,到底是为了什么。
普洱疯子做事情,需要理由吗?
普洱讽刺,手捏着那不可估价的金项链,深吸口气开了口。
普洱霞谷长老把三魂七魄给我了。
闻言,暮土长老大惊。
暮土长老他把三魂七魄给你了?
普洱歪着脑袋把项链拿出来,潮湿昏暗的宫阙里,金项链闪着动人的光。
暮土长老连忙接过,那金项链的重量,如半人大的磐石般沉重。
普洱霞谷长老说
"对不起"
"若非吾申拿暗石,暮城,定不会发展到如今这般田地。"
"吾欠暮城所有人一个交代,如今命不常已,吾三魂七魄尚有几层魔力,化为药引,妄能尽些薄力。"
听到普洱转述的话,暮土长老似乎看到了躺在床踏上危在旦夕的老伙计。
看到了他那忏悔的模样,万般复杂。
捏紧了项链,暮土长老紧闭上了眼睛。
暮土长老老伙计,我都说多少遍了,这件事是暮土自作自受,跟你没有关系。
暮土长老何必呢……
普洱歪歪扭扭站着,并不认同长老这番言语。
普洱暮土从来没有自作自受过,今天这里的一切,本就是因为他们无知造成的。
暮土长老普洱,你错了。
暮土长老提醒道:
暮土长老几百年前的暮土,可是个野蛮社会。
暮土长老若非霞谷长老发现暮土暗石资源尚且可用,为我们出谋划策谋得大陆尊重,暮土至今都是被人看不起的蛮族。
普洱可我也不想让所有人忘了我们。
普洱长老,尊严不能当饭吃,比起遗忘,我更愿意做那个被人看不起得蛮族,看不起起码还有翻身的机会,可被人遗忘呢?
普洱垃圾都不会被人忘掉,我们又算什么?
暮土长老沉默着,痛苦闭上了眼。
二人观点不同,无需再聊,普洱深吸口气,将圣岛带回来的螃蟹给了长老。
普洱圣岛被屠了,那的螃蟹一看就知道是被暗石资源污染的,但是比暮土的螃蟹更有攻击性,我带回来几只,长老自行处置吧。
说罢,普洱随手做辑准备离开。
普洱没其他事情,先告退了。
破败落败的宫阙内,暮土长老坐在曾被万人敬仰的神台上,被孤单的洪水掩埋,像是被世界遗忘的神,也像,被人抛弃的名为马的棋子。
出了宫阙的门,喇叭和棉花糖已经等候多时,
棉花糖龙骨,你都跟长老说什么了?
喇叭龙骨龙骨,这两个月你都在外面做什么了?快跟我说说啊。
普洱挑眉,逗起喇叭来。
普洱你就这么好奇?
喇叭当然啦!我一辈子没出过暮土,以前就老听老人讲外面有多好多好,你这也算亲眼看见了,不得好好跟我讲讲啊?
普洱摇摇头,心道不管什么时候,喇叭都是这么一副乐天派。
普洱没心情讲,我想去看看脏辫姐。
喇叭欸!你别吊我胃口,边走边讲呗。
受不了喇叭粘人的样子,普洱懒洋洋开口。
普洱那你想听什么?”
喇叭吃的!你跟我说说,你这两个月都在外面吃到什么好吃的了?
普洱呵
普洱好笑。
普洱我天天露宿街头,哪里能吃到什么好吃的。
摇摇头,想起美食,他便想起了小公子。
普洱唯一吃的两顿好的,还是小公子带我吃的。
棉花糖巾蒂?他带你吃什么了?
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棉花糖眨巴着眼好奇问起来。
普洱那可多了去了。
普洱笑的柔软,又显出一丝苦涩。
脏辫姐的墓头,除了土变旧了些,一切如常。
碑前摆放着新鲜的土豆与新做的假花,仿佛昨日才刚入葬。
看着那煮熟的土豆,普洱问起。
普洱谁放的土豆?
看向二人,这两个人开始装起傻来,一个眨眼望天,一个揉着鼻子,都藏不住那点小心思。
喇叭那还用说,肯定是棉花糖放的。
棉花糖我只放了两个,另外三个,我可不知道是谁放的。
棉花糖眨巴着眼,嘴角勾着笑。
普洱现在日子都那么难过了,这么新鲜的土豆,给死人吃不如留给自己。
普洱蹲下,拿起一个熟透的土豆就往嘴里塞。
久违的难吃,却是家乡的味道。
喇叭嘿嘿,即使日子在难过,我们大家也不会让姐饿到。
喇叭总不能因为姐去了天堂就忘了她呀。
棉花糖连连点头,这份重情重义的样子,倒是让普洱难以开口。
普洱咀嚼土豆的动作停下,从怀中掏出最后在脏辫姐家拿的石雕小人,举在那碑前,徐徐开口。
普洱把这墓打开吧。
棉花糖欸?
喇叭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二人呆在原地,不由觉得普洱疯了。
喇叭你疯了吧,打开墓做什么?
普洱我想确认一件事。
棉花糖与喇叭来回看着,都猜不懂普洱的心思。
喇叭确认什么事儿还需要打开墓看?
喇叭要是别人的墓也就算了,这可是脏辫姐,那能说开就开啊。
普洱不然呢?我给她磕三个响头?
普洱听哥的,开就对了,出了什么意外我担着。
棉花糖犹犹豫豫,凝重道:
棉花糖龙骨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那不然就,打开吧……
……
喇叭啧
喇叭烦死人了。
喇叭嘟着嘴,骂骂咧咧拿起铲子开始挖。
暮上的土埋得还算结实,喇叭铲了半日,才看到那被土侵色的棺材。
擦擦汗,喇叭扶着腰,有些累。
喇叭这不跟刚下葬的时候一样,有什么好奇怪的。
普洱挑挑下巴,沉声道:
普洱打开。
棉花糖龙骨,脏辫姐都过世了,就算你想看,这样看看就好了,再打开就太不尊重了。
喇叭对啊,你说让我挖开,我挖开了,但是开棺这种事情,你做了必然会引群愤。
棉花糖龙骨,三思。
二人好心提醒,普洱却并不在乎。
普洱群愤?他们生气,让他们来找我。
普洱自顾自踏到棺材两侧,摩拳擦掌,准备自己亲手开馆。
棉花糖龙骨!
“啊!!!!!!!!!!”
普洱刚准备开棺,四龙图,突然传来陌生女子的尖叫。
三人瞬间警觉,棉花糖和喇叭二话不说,道了一句快去救人,忙冲了过去。
普洱啧嘴,没冲去救人,死盯着棺材,而后,打开了它。
尘土飞扬,他眼都没眨一下,看着棺材,蹙紧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