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祐打量着李忆辰,又一口气:“那草民送陛下一个礼物吧,或许,对你的‘隐疾’有益处。”
“什么?”李忆辰忽地来了兴致,轻轻松开白祐。
白祐连忙抽身,扶着墙走出门去,俯身,伸手摸出一柄铲子来。
他冲着门前一块空地中心,刨起坑来!
众不由地齐齐惊叹。
转眼之间,一个坑便诞生了。
白祐便将铲子置于一边,从坑中取出一个褐色瓷坛来!
“这,是女儿红?”一将士悄悄对边上的士兵道。
那士兵却喃喃道:“这家伙是个大夫,兴许是药酒?”
白祐浅浅一笑,也并不回头:“猜对了一半,此是药而非酒。”
方才议论的两个士兵不禁后怕起来,行礼赔罪道:“先生好耳力,是小的失礼了。”
“无妨无妨。”白祐一转身,却恰好撞入李忆辰怀里。
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反被李忆辰扶住。李忆辰伸手接过那小坛子,“这便是先生说的礼物?”
白祐点了点头,把手缩了回去。
“先生的礼物,朕甚是善欢。”李忆辰又凑上前去,贴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喷在白祐颊上,痒痒的……
“先生,有什么想要的,朕也好当作回礼。”
“不敢。”白祐扭过头去。
“那,我们回宫吧。”李忆辰一把拉过白祐的手,把他扯上了圣驾。
众人皆惊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自古以来,有资格与帝王同坐的,恐只有正宫皇后娘娘一人了。
“草民惶恐。”白祐垂头,双手紧攥。
“先生,不为朕把脉吗?”李忆辰将手腕递了出去,歪头一笑。
白祐只得缓缓伸手,指尖轻触,便可感受到那人强键的脉搏,分明没有任何疾病,“陛下龙体康健,并无大碍。任何补阳之药都有负作用,并不建议使用,陛下多休息及可。”
李忆辰反翻手将他拉住,竞有些委屈:“先生4千万别把朕向那些方向想呀。”
他又叹了口气,试图转移活题,“朕方才见先生几上有一首好诗,先生文彩非凡,又为何不考取功名?”
“草民考过,只是出了些变故,未能登堂。”白祐清描淡写。
言语间,已行至行宫外。
皇帝行宫,自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大门两边,宫侍排列整齐,门内,又是嫔妃侍候。
“座下万岁,万万岁。”
只见一人冲出,扑进李忆辰怀中:“陛下,您总算回来了,臣妾和一众姐妹可是心惊肉跳!”
正是贤妃娘娘。
“陛下,可用过晚膳?”一人缓步而出,恭敬地行了个礼,此乃静妃娘娘。
“众姐妹便别在缠着陛下了,还不请陛下快快入殿!”
贵妃倒是威严,冲李忆辰行了个礼,捥着他入了行宫。
众人自是将白祐挤在一边,不过,这对白祐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他长疏了一气,总算清静了。
但是……
李忆辰猛地回头,轻轻甩开贵妃,推开静妃,挪开贤妃,冲白祐道:“先生,快来,一同用膳!”
白祐在众妃嫔诧异的眼神下,极无奈地加快哼脚步,再次与李忆辰比肩而行。
当然又引发了一场不小的低声谈论……
“哎,这白衣少年是何人呀?”
“不知道,我也好奇呢!”
“陛下与之这般亲近,害得妹妹我都有几分嫉妒他了……”
“这应该是在山中救下陛下的那位白先生吧!”
“白先生高高瘦瘦的,面容生得竟比女子还标致上几分呢!”
李忆月恰巧了过来,轻咳了两声,这
才堵上了她们的嘴。
不过,刚才的活,白祐可是一清二楚全听到了。
他咽了口唾沐,垂下了头,自嘲地一笑。
李忆辰自是未曾发觉,“不知先生喜欢吃些什么。”
“白菜,足矣。”白祐说的是真话,毕章山间除了一些蔬果也并无其他了,他一个半瞎,又指望能打到什么好野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