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温柔了我的岁月,惊艳了我的青春。
———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下意识的往这边看来,我有些手忙脚乱的收起了画本,匆忙着向花海外跑去。
“黎佳?”
一个温润的嗓音叫住了我,我条件反射般的停了下来,别扭的转过身子,有些不敢直视少年的双眼。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但我却也不敢问,只是双手环胸死死的抱住了怀里的画本。
因为怕我他会因为我在画他而怪罪我,但他并没有。
“你…刚才在画我吗?”
我点了点头,下颚却不受控制般的抬了起来,因为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个少年的近脸。
果不其然,他的近脸比侧脸还好看,但在我脑海里,却自始至终没想起过这个人。
他用手指了指我的外套,可能是因为匆忙的缘故,我今天出来随手就拿了一件,没想到是工作服,上面标有我的姓名,所以他应该是看了这个才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撕了。”
我这个人不擅和陌生人打交道,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但他听完我说的这句话后摇了摇头,柔情似水的眼眸看向我,薄唇轻启
“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画吗?”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仿佛在等一个回答,我在原地愣了两秒,这是第一次有人跟我长时间的对视,让我有些不自在,耳根也微微变红。
“啊?好。”
我急忙地回避了眼神,双手把画册递了出去。
我并没有画完,但大致的外轮廓已经描完了,还有那如漆点墨般的眸子,我特地的花了些时间去勾勒创作,现在在画上已经同现实中的差不多一样深邃了。
“很不错呢,你是画家吗?”
“对。”
张真源把画册还给了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向我伸过一只手,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认识就是缘分,可以交个朋友吗?”
我“嗯”了一声,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的把手附和的上去,因为我的实质也是一个好色的女人,毕竟谁不爱一个大帅哥呢?
他是半握着的,并没有很大面积的接触到我的手心,这个行为也让我也感受到了很暖心。
“你好,我叫张真源。”
“黎佳。”
我们在夕阳之下互视,他的眼眸是第一个让我感到那样的清澈唯美。
————
那天我回到家,凭借自己的记忆力,快速的把那张肖像画完成了,结果还算满意,那双出神入化的眸子至少没让我失望。
我躺在床上,无聊之际我拿起了手机,指腹轻轻的按压电源,屏幕亮了起来,一个我认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的消息弹到了我的面前。
“叮,主人,您的作品《笙》有顾客看中了~”
这条消息框对我来说是令人意外的,因为我这个作品是三年前画的,三年了,没有人要买的意思,我也就觉得这幅我并不觉得十分完美的处女作已经没有价值了,但直到这个顾客的出现。
我17岁前因为一场车祸失忆了,再次醒来时我的眼前就是洁白的病房,有一对老人说是我的父母要来接我回家,没有答应他们,我走了,我给自己起名“黎佳”一正所谓离开了原来的家乡,离开了亲人,忘记了过去,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我出院后,口袋里有一个纸片,上面写了一个“笙”字,我不明白其中的含义,有可能是我以前的名字里带这个字吧,至于为什么要用这个题目命名,还愿于出院后的那第一场梦。
那一晚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到我在竹林里,那里竹青翠绿,风景美不胜收,我欢快的在里面来回走动,但突然周边的竹子一节一节的褪去,露出了光秃秃的沙地,还有那一望无际的海洋。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般的,像大海那里沉落下去,我深刻地感受到那种窒息的困难,我想说却说不出话,憋的特别难受,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透过那波光粼粼的一张模糊的少年脸,那个梦我到现在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那个梦之后,我画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处女座。
《笙》
画的内容大概就是我描绘了一下梦中的场景,一个女孩坠落深海,岸上有一个少年在看,或许他有过想要帮忙的意思,但我却不知该怎么表达,我只能把他画到沙地上,用浓密的头发把他的五官盖起,因为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