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承欢走出戏楼,却正好撞见楼外上演的一出好戏,一行人被“请”了出来。
正不高兴的骂骂咧咧。
管家手里拿着一个果盘递给戏楼边上的一个乞丐,那乞丐头发很长,满头的油污身上的衣衫有些破烂,身边搁着一个包袱。
看也不看那管家,拿起果盘里的东西就吃,倒了一碗黄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
目不斜视的盯着远处的醉红楼,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楼上挂满了彩灯,那乞丐边吃边看。
若是有九门中人在这,便能认出眼前的乞丐才不是什么真正的乞丐。
他是九门行六,人称黑背老六。
这位六爷与其他几位爷不同,其他的几门当家人家中自有伙计小厮不知多少人,而唯独黑背老六他是一人撑起一门。
实打实的孤胆英雄。
他擅长冷兵器,尤其擅刀身手极好,有人形容他的刀快曾用过一句话。
闹事一路过,沿街落人头。
管家开口道。
“不好意思,见谅啊几位爷,这这这招呼不周,快走吧,你们挡着他看灯了。”
管家本是好心提醒,六爷脾气古怪,惹上他能不能出长沙就不一定了。
却没想到那手下骂道。
“这管家,对要饭的都比对我们好。”
“去个瓜球!”
那沙客越想越气,扬起鞭子就朝着黑背老六抽了过去,边上的管家闪电般的接住鞭子。
管家笑着劝慰道。
“几位爷,您还是快走吧,您在不走就把九门里做不能得罪的都得罪了,这是上马吊阎王跳,你们几位十三幺这倒霉催的。”
“赶紧往东城门一路就去吧,这句话算是二爷谢几位的戏台子。”
管家摇头叹气。
他们今个先是破了二爷的规矩送了个白虎台,又得罪了张大佛爷,现如今又得罪了黑背六爷,陈皮那小子性子也阴晴不定。
可不就是上马吊,阎王跳。
可管家却觉得真正让他们踏上黄泉路的,确实因为那位温温柔柔的曲小姐。
外人不知道,他作为九门中人还能不知道,这位小姐可是这几位爷儿心尖尖上的人。
就好比九门行七的霍三娘霍当家与这九门之首张大佛爷最是不对付,可若是这位小姐出声劝一劝,霍当家也是会给层薄面的。
由此可见这位小姐的分量。
他居然敢公然调戏曲小姐,别说出长沙,能留个全尸都算这几位爷法外开恩了。
那沙客脸色阴沉的摸向了腰间的刀,说着客套话让管家送他们一程。
却被管家轻飘飘的给驳了回去,将陈皮给推了上去,陈皮堆笑的送几人离开。
还笑嘻嘻的说道。
“爷,夜风凉,咱们快走。”
凉风习习吹过,承欢拢了拢衣衫,正打算跟着回戏楼就听见一道男声。
“曲丫头,你不担心?”
承欢笑着转身 “六爷指的是什么?”
黑背老六喝了一口酒道。
“那几人走不出长沙城,陈皮那小子眼里的杀意太重,身上的戾气也太重了。”
“戾气重,就一定不好吗?”
“六爷是侠客,纵使一身血腥,也是人人敬佩的侠客,不是吗?”
黑背老六闻言笑了。
陈皮?那孩子可不是什么善茬,那是一头藏着爪子的狼,只要给他一个机会没人知道他这种人能做出什么事,他现在看着乖顺。
以后呢?陈皮这种人曲承欢又能有多少把握确保自己能将他的心性扳过来呢?
黑背老六一抬手,瓮声瓮气的问道。
“丫头,喝酒吗?”
承欢摇了摇头,从袖口里拿出钱袋将三枚大洋放在管家放在他身边的果盘里。
黑背老六目不斜视的盯着不远处的醉红楼,却对曲承欢的动作一清二楚。
随即,开口说道。
“多了,上次的还没用完呢。”
“就当孝敬六爷的。”曲承欢笑了笑。
黑背老六也不在说话了,他本就不是个话多的性子,不多是看这小丫头顺眼提点一下,既然她自己有了决断,他就不再多说了。
“承欢。”
张启山走出梨园叫了一声站在黑背老六身侧的曲承欢,抓住了承欢的手。
“启山,红官他?”
“回去再说。”张启山打断道。
说完矮身丢了一个大洋给黑背老六,微微点了点头,黑背老六端起酒碗算是回应了。
说完抬步朝着街上走去,承欢跟在身侧。
“怎么了?”
“你走之后,我们在棺材是发现了一个顶针,那是二爷家的东西。”张启山答道。
承欢接话道。
“所以,你突然来找红官就是为了这件事,红官拒绝了你的要求对吗?”
张启山不置可否道。
“二爷情深义重,为了丫头的身体才决定再也不碰地下的东西,我本不该逼他。”
“这不怪你。”承欢开口安慰道。
张启山勉强的笑了一下,看着热闹的街市,脑中不由得开始神游。
张日山和曲承欢跟在身旁,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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