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响起,曲承欢一手拿着棋谱,另一只手夹起黑子。
纤纤玉手把玩着墨玉做成的黑子
时不时抬眸看向一脸兴高采烈的坐在镜子前,摆弄着发饰在自己头上摆弄,哼着欢快的语调,看上去似乎心情极好。
总感觉自从霍锦惜得知了曲承欢和张启山的事就有些不同寻常的兴奋。
恨不得去买挂鞭炮来放。
承欢有些无奈,继续搬弄着手里的棋谱,与此同时霍锦惜也抬起头看了曲承欢一眼。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承欢愣了愣,再次落下一颗棋子。
“不知道。”
这话曲承欢说的十分的理直气壮,捏了捏鼻梁处有些烦闷,想起张启山她就头大。
自从那件事之后,这几个月张启山见天的往鉴宝斋和曲府跑,她现在委实不想见他,就只能往出躲,有家不能好不可怜。
二月红、霍锦惜、解九爷、齐铁嘴这几个人的地方如今倒愣是被她躲了个遍。
霍锦惜乐了,扭头道。
“现如今,在这长沙城中会避这位大佛爷如蛇蝎的人恐怕也就你这位小神仙了。”
“你惯会说风凉话。”承欢无奈道。
“看我如此狼狈你就这样开心,就不知道帮我想个法子,就知道偷笑。”
霍锦惜无奈道。
“阿绾,你可是东北张家的族长夫人,那张启山在如何按理说也是你的后辈。”
“你如此怕他做什么?”
承欢的神色有些落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将手里的棋子扔进棋奁里,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心中因为下棋溢出的薄汗,叹息一声。
“我不是怕他。”
“若是换作任何一个人,我定会毫不犹豫的掐断这不该存在的想法,可唯独他……”
“我不知该如何去做。”
霍锦惜沉默了下来,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好不容易从曲承欢那张跟哑巴一样的嘴里撬出来曲承欢是东北张家族长夫人这件事。
她吓的差点从美人塌上掉下去。
用了好几天才接受了这个艰难的事实,知晓了一些内幕现如今看曲承欢这副模样。
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八成曲承欢是又想到了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吧,霍锦惜长叹了一声。
“阿绾,我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你师父是你师父,张启山是张启山。”
“一来,你师父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就算他于你有恩那关张启山何事?你就算要报恩,也和张启山无关这两者不应该混为一谈。”
“二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就你这样的性子,我真的怕你出去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只要狭恩图报你就栽了。”
承欢愣了愣,深深的看了霍锦惜一眼。
曲承欢有些迷茫她觉得霍锦惜是对的,可她长久以来的接受的教育却不是如此。
承欢的眉头微微蹙起。
或许……是时候该做出一些改变了。
“锦惜,或许你说是对的,我是应该好好正式一下这段关系了。”
霍锦惜欣慰的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珠宝首饰,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承欢来了些兴致,撑着下巴疑惑的说道。
“话说,你为何如此讨厌启山?”
霍锦惜不悦的嘟起嘴。
“讨厌就是讨厌,还需要理由吗?我就是看不惯他,仗着军功加身和张家的功夫他才能稳坐九门之首,不就是张家出来的嘛。”
“不就是仗着投了个好胎嘛,若我是男儿身未必比他张启山差多少。”
“齐铁嘴喜欢吹嘘张启山有多么不容易,多么艰难可人活在世上那个不艰难。”
好像就他张启山一个人苦了似的。
“反正说句不好听的看他如今失意我才痛快呢,我巴不得你多吊吊他,给他使使绊子,才不想见他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霍锦惜跟装了子弹的机关枪一样小嘴不停,承欢不由失笑,她不过才说了一句。
她便这么多话来堵她。
承欢有些失笑,霍锦惜就是如此。
嘴硬——心软。
而且别看霍锦惜现在诸多抱怨,但若真有这么一天的话她绝不会放任张启山不管。
最多就是像如今一样,嘲讽两句。
毕竟在霍锦惜眼里。
九门永远是九门,在如何他们算是一家人有自己家的规矩,轮不到外人插手。
他们面不合——但是心合。
看着曲承欢眼里的揶揄,霍锦惜突然玩心大起,把曲承欢从塌上拉了起来,承欢被迫放下书被霍锦惜按在了梳妆镜前面。
一个一个试着霍锦惜新得来的首饰,头发被高高的盘起来,卷成新奇的弧度。
随后在夹上西洋宝石的发卡,承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有些不适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实在奇怪承欢屡屡想要起身,却又被霍锦惜按坐了下去。
终于门外的笑声吸引了霍锦惜的注意力,承欢松了口气得以起身,摘下首饰。
把头发散下,跟着霍锦惜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