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3

“尼克。我很感谢你救了马瑞斯，我很感谢你的醒悟，我很感谢你今日与我的坦诚相待。然而，没有人有资格替死去的人原谅你。”

利威尔似乎被你这句话触到了，紧紧攥着手中的信函。自由之翼，被他捏得皱了起来。

“现在在这个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是刽子手，都曾手染鲜血，都会继续杀戮之路。”你摁住了利威尔的手。他攥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你缓缓抽回信笺道。“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对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因为，错的是这个世界啊，神需要修正的是世界而不是你，而你，需要修正的是理想而不是信仰。活下去或者死掉，无论哪一个都不可是苟且偷生，为了那些被你杀死的，因你而死的生命赋予意义吧。在你还可以选择的时候。”

你把信笺重新放回到尼克手中。

你会这样说，即使不知道他的结局，你也会这样说。你想救他吗？你不知道。你能救他吗？你也不知道。如果大家都不会死，多好。

但若，人终有一死。惟愿，死得其所。

再见了，尼克神父。

马车上，你摩挲着手中尼克神父给你的城壁教项链。希娜，罗塞，玛利亚。三座城墙因何而来，怎样而来，你很清楚。但是你不清楚的是尼克手中到底有多大的实力，若不是开了上帝视角，你也许这时不得不继续对他保持怀疑吧。

如果这样说起来的话......

你抬起头，望着面前毫无表情，只是盯着你的利威尔。

信任是最难得的，也是最脆弱的。

对不起，但是，我需要王政。

你心中暗语，终还是转过头去，望着车窗外平静的街道。

这么和平的世界。这样的世界，对某些人而言，也是最好的吧。知道的越多，需要背负的也会越多。对你是，对艾伦也是，这个世界并不是残酷，只是太辛苦。

“喂，过来。”

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拉着手腕，一把拽过去。你踉跄着伏在他身上，他灰蓝的眼眸里的责备在你望向他的瞬间，全都消散不见。只有你傻傻的，呆呆的影子，和他似笑非笑的平静。

“你倒是很会说啊。一副神神秘秘的嘴脸，真讨厌。你接下去又要搞什么鬼？”

“兵长，是你叫我利用你的哦，是你说的我可以利用你的哦。”

“呃！”他被你这话堵得更不爽了，“我是可以相信你，但是，要是被我发现你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怎么样是出格的事情呢？”你不甘示弱地追问着，“兵长的目的地是在哪里呢？告诉我吧。”

“你不是对我很了解吗？”

“我......”

你了解的是更多的是他的行为，何曾有人走入过他的内心？即使拥在怀里，你依然未曾探寻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利威尔，你的心之所向，是何方？

和平？安定？埃尔文的梦想？调查兵团的存续？还是每一个孩子的幸福？

尽管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