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斯的视角回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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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罗斯基“那又怎么样？又没让他去修整院子.”

阿诺德·罗斯基“好吧，这很说明问题了，对不对.”

切特·邓肯“很……说明问题？”

外公轻声地，冷静地问道.

阿诺德·罗斯基“当然！这足够说明那家人为什么像现在这样！”

他笑了，轮番看着我们.

人人都看着他，我已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曼丽雅·罗斯基“阿诺德.”

这时候妈妈忍不住再次提醒到爸爸说话注意点.

阿诺德·罗斯基“开玩笑啦.”

阿诺德·罗斯基“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人家能修好自家草坪.”

阿诺德·罗斯基“亏他们还是房主.”

外公的脸因为激动而发红，但他的声音一直很平静.

切特·邓肯“那房子是他们租的，保养的事是应该由房东负责的，但他没有做到.”

切特·邓肯“而朱莉爸爸，他倾尽所以积蓄，用于照顾他弟弟.”

妈妈的声音很轻很轻，还带着无法理解的惊讶.

曼丽雅·罗斯基“政府部门不管他吗？”

切特·邓肯“曼妮雅，你不知道.”

切特·邓肯“他们觉得家人能给他最好的照顾.”

可爸爸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又出口说.

阿诺德·罗斯基“不管怎样，他家基因有问题，不能怨咱们啊.”

外公听见，手紧抓着座椅靠手，几乎想快要站起来一样.

切特·邓肯“这和基因没有什么问题！那是由出生时缺氧造成的.”

他很生气，但他依旧放低着声音，但却让他看上去很有说服力.

切特·邓肯“朱莉的叔叔出生时脐带绕颈两周，前一秒钟他还是个完全正常的婴儿，你知道吗？”

切特·邓肯“如果不是缺氧所致，他也会和你的儿子一样健康的成长.”

妈妈忽然歇斯底里地爆发了，几秒钟之内，她哭得泪如泉涌，身体抖着，似乎外公的话触及到了她的心理阴影.

最后明显抽泣着，并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爸爸立马起身跟在她后面.

临走时他对外公吼道.

阿诺德·罗斯基“说什么鬼话啊，切特？”

还扔给外公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凶狠表情.

但爸爸没有走出去多久，我就听见妈妈对爸爸的驱赶.

曼丽雅·罗斯基“阿诺德，让我一个人待着，别过来安慰我.”

现在只剩下坐在沙发上的我，还有在那边背对着我站在那自我说着抱歉的外公.

我也终于开口.

布莱斯“妈妈为什么这么难过？”

听见我的话，外公转过身走过来对我说.

切特·邓肯“多亏了上帝的恩宠.”

切特·邓肯“否则你妈妈也得和贝克先生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我妈妈的弟弟？

布莱斯“舅舅的脖子也被脐带缠过？”

他坐在我身旁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说.

切特·邓肯“他们还没有告诉你？”

他对我说.

布莱斯“什么意思？”

我不解的又问道.

听到我说的，他像块花岗岩一样沉默着，然后低声对我说.

切特·邓肯“是你.”

布莱斯“我？”

他点点头.

切特·邓肯“差点绕颈两周.”

切特·邓肯“但所幸替你接生的医生经验丰富，及时把脐带解开了.”

切特·邓肯“如果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那时可真是惊险.”

如果早几年，甚至早几个星期有人告诉我出生的时候可能被勒死，我一定会拿来开开玩笑.

而且我大概会说，是啊，这很好.

但是现在，我根本不想跟谁讨论这件事.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接近崩溃了，我的脑子里不能自已地徘徊着一个问题，如果情况不同，我会怎么样？他们会怎样对待我？听爸爸的意思，他不会花太多心思在我身上，这是肯定的.

他可能还会把我放在某个精神病院，或其他什么地方，然后忘记我的存在.

但我又想，不！我是他儿子，他不会那么做……

可我总感觉我像是在自我欺骗一样.

他真的不会吗？

我根本不敢去想我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爸爸会怎么样的做法，那令人深思恐惧.

我又环顾家里的一切——大房子，白色的地毯，古董和艺术品，诸如此类，忍不住的又想，如果我真的那样了，他们会为了让我过上更好的生活而放弃这一切吗？

我很怀疑，非常怀疑，如果那样的话，我会是个让他们难堪的东西，是他们极力想忘掉的东西，我的父母一向看重事物的外在，尤其是爸爸.

我沉思许久，身体因为那思绪恐惧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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