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餐车问讯

发生命案之后，餐车就被临时征用为审讯室，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缘结神就被带到了“审讯室”，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

司徒颜“所以你不是李慕贞小姐，那方便请你写下你的名字吗？”

司徒颜把笔记本和钢笔转了一个方向，推向四处张望的缘结神，缘结神为难地看着钢笔似是不知所措，

缘结神“没有毛笔吗？”

骆少川示意列车员给她找根毛笔来，列车员挠挠头，

列车员“少爷，这是列车，不是书房，哪里来的笔墨纸砚啊？”

骆少川把手边刚倒好的威士忌推给缘结神，

骆少川“将就着用点原始的方法。”

玻璃杯里焦糖色的液体散发着醇厚的麦芽清香，缘结神目不转睛地凑近玻璃杯看里面的冰块上下浮动。

骆少川故意咳了一声提醒她，她才转过视线来，用右手手指沾了威士忌在餐桌上端端正正地写上“缘结神”三个字。

眼前的少女对李慕贞的名字没有陌生感，司徒颜断定她一定是认识李慕贞的，

司徒颜“很有趣的名字，那你知道李小姐的下落吗？”

缘结神突然来了兴致，神采奕奕地指着窗外的方向道，

缘结神“她去了红线指引的方向。”

骆少川“说人话！”

缘结神“这个可就说来话长………”

缘结神絮絮叨叨地说起她的猫怎么看上人家摊子上的绣球，她又怎么得知摊主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却身份悬殊的恋人，最后又怎么千辛万苦地把摊主亲手做的第一个绣球送到他的恋人手上。

骆少川“长话短说，所以李慕贞是和她男人私奔了是吧？”

缘结神显然是有点怕骆少川，刚想辩解几句，看他一个眼神扫过来，赶紧随声附和，

缘结神“就是就是！”

司徒颜“那你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辆列车上呢？”

缘结神看他们俩根本不相信她是位如假包换的神明大人的样子，为了摆脱眼前的困境，只能“委曲求全”地解释道，

缘结神“总之……因为种种原因，本大人正在四处游历，所以那位小姐就把这张车票作为答谢礼赠送给我！”

司徒颜“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马士英吗？”

缘结神“虽然本大人的信徒众多，里面总有几个不知姓名的，但是你说的这个名字，我绝对不认识！”

司徒颜“缘小姐，我的问题问完了，您现在可以回李小姐的包厢休息了！”

缘结神一瞬便暗淡得垂头丧气的脸被点亮，兴高采烈地准备溜之大吉，结果被骆少川一伸手拦住了她。

骆少川“等会！”

司徒颜以为骆少川还是怀疑缘结神有嫌疑，赶紧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司徒颜“那个窗口附近确实只有她的一排往列车方向的脚印，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没有嫌疑。”

骆少川“六儿，去六号包厢把白露小姐叫过来！”

骆少川转头一副“我早就知道”的了然表情，

骆少川“我知道啊，这列车上也没其他人认识她，要是人真是她杀的，一走了之就行，干嘛还费劲地跑回来自投罗网。

司徒颜“那你这是……”

副官很快就把白露领了过来，白露是列车上年纪最小的女学生，但是却有着和年纪不符的成熟与镇定。

白露“还有什么问题需要问我吗？”

骆少川”哦，是这样的，这边这位是九号车厢的客人呢，她衣服湿了，又凑巧没带备用的衣服，能不能麻烦你借她件衣服穿穿。”

白露“九号车厢的客人？”

白露看着缘结神有一瞬间的疑惑，但很快收敛好了情绪，牵起缘结神的手，

白露“跟我来吧。”

骆少川“行了，看你浑身潮得跟雪人似得，跟她去换件衣裳吧。”

缘结神被白露拉着去了包厢，走到一半还回头望了司徒颜和骆少川一眼。

司徒颜“你还挺细心。”

骆少川左手握拳，朝拳心吹了口气，

骆少川“我手到现在还是凉的呢！”

原以为找到了众人口中嫌疑最大的穿红色旗袍的女人，没想到案件又回到了原点，骆少川看着司徒颜不知从何处找到一个帽架，正慢条斯理地用火烤，用手里的桃木仗敲敲桌面，

骆少川“你跟个帽架较什么劲呢！”

司徒颜“我在找最重要的那块拼图。”

缘结神换下原本被雪水浸得湿漉漉的衣服，换上白露给她找的月白色元宝毛领的棉衣，眉开眼笑地原地转了一圈。

白露试探地问，

白露“李慕贞有跟你说什么吗？”

缘结神停下动作定定地看着白露，漆黑的瞳孔反射出的光似是能穿透夜色，照进人的心中，白露不安地移开目光。

白露“我只是好奇她怎么突然离开了。”

缘结神收起探究的目光，簇拥着毛绒绒的领子，微笑着说，

缘结神“她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是谢谢。”

白露“是嘛，她说的是谢谢啊。”

突然记起自己的手杖还在司徒颜的手上。

缘结神“我的手杖！”

骆少川爽快地就把手杖还给了缘结神，缘结神握住手杖的一瞬间，莫名其妙地回头望向包厢的方向，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

骆少川“怎么了？”

骆少川伸头望望一号包厢走廊，里面空无一人，也不知缘结神是看见了什么。

缘结神喃喃自语，

缘结神“原来这里的人都是被系在同一根红线之上的吗？”

火烤之下的帽架顶端映照出一个模糊的“许”字，

司徒颜“同一根线吗？”

骆少川听得不知所云，目光在司徒颜和缘结神之间扫来扫去，

骆少川“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什么线啊？”

司徒颜“走，我们去找金启明，问问这个许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