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清走的第二天,我一大早向爹爹要了一队亲卫。
我要出去打、野、味,改善伙食。
这北疆虽荒凉,不得不说,小动物挺多。除了野兔,其他的我都不认识。
不认识并不妨碍我狩猎,反正,捡个头大、膘肥体壮的射就行了。
日落西山,我们满载而归回营。
爹爹看着一地的“尸体”,吓得不轻。
当晚,爹爹命人拾掇了出来,给我做了几道野味。
余下的赏给了将士们烤着吃,另宰了几头牛羊。
看着这些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的男儿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我心中热血激荡。
一开心,就不由得多吃了点。
没想到,乐极生悲﹣﹣当夜,我上吐下泻,急坏了青黛。
她要去找我爹爹,被我拦下了。
不过是吃坏了肚子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鄙视她。
没想到第二日,一口肉包子,又让我吐的找不着北。
“青黛,请军医开点药…………”我抱着痰盂有气无力,“别让………
我话还没说话,青黛就带起一阵风。
我看着摇曳的门帘,微叹了一口气。
青黛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遇事容易慌,还得调教。
青黛和军医是跟在爹爹后面一起来的,看着面前这阵仗,我又叹了一ロ气。
没想到,爹爹还是被惊动了。
他看到我直摇头,“你说说你,都嫁人了,哪里有点女孩子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吃坏肚子,多大点事,开点药就行。”我撑着桌子起身。
没想到脚一软,又往地上扑去。
爹爹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我。
我像小鸡一样被他拎在手中,一阵天旋地转,又吐了一口黄水。
“军医,把脉。”爹爹无视盔甲上的污渍,将我往案边毯子上一放,让出一条道。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军医的手依旧搭在我腕上,发呆。
还军医,长得仙风道骨,没想到虚有其表。
我白了爹爹一眼,强行抽回手去。
军医乍然惊醒,二话不说,将爹爹请了出去。
“好怀念宫里啊~”我伏在案上,两眼泪汪汪。
准确的说,是惦念被某人呵护地无微不至的日子。
爹爹回来的时候盔甲已解,脸色很是阴森。
看得我心里发怵。
“青黛,出去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爹爹沉声吩咐。
“是。”青黛匆匆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爹爹在我面前暴躁地走了几圈。
我瞅了瞅他的脸色,小声喊了句“爹爹”。
“你啊你,从小到大惹祸,原以为嫁了人会好。
点,没想到性情不改!”爹爹说着就扬起了手。
唉呀妈呀,吃坏了肚子还要挨揍﹣-
我吓得脖子一缩,慌忙求饶,“爹爹,女儿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吃了………
爹爹眼皮子直跳,看了看自己的手,重重哼了一声。
“爹爹,您消消气,消消气….”我努力卖乖。
“这些年朝廷党派相争,我虽处边塞亦有人拉拢,只是我从未站队。
爹爹掀袍在我面前坐下,苦口婆心,“我原本想着,等你与清儿成婚便能绝了那些人的心思,却没想到你们有缘无分。”
“爹爹,您这是气傻了?!”我只觉匪夷所思,
“我和轩辕清,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和我吃坏肚子有关系吗?”
说完我又觉得不对劲,爹爹这个时候提轩辕清,一定有用意。
“难道他派人在我饭菜里下毒?”我恍然大悟。
“我不嫁他,他就想让我死,真是好狠的心肠啊!”我扑到爹爹怀里,委屈不已,“这毒太厉害没有解药是吗,女儿要死了是不?”
一想到这个可能,再加上身体的极度不适,我的泪水簌簌而下。
我才二八年华,还不想死哇。
我哭累了,就在爹爹的怀里睡着了。
再醒来时,爹爹已经离开,只是帐内的长案上,摆放着各色水果,看得我食指大动。
“爹爹不是说,果蔬在这北境是稀罕物吗?”我拈起一颗葡萄含进嘴里。
青黛托着腮帮子看我,“也不算稀罕,就是费时费力些。老爷说小姐想吃什么尽管提,没有的他会想办法。
“我爹受什么刺激了?”我惊了一惊,“还是说我真的快死了?”
青黛嘴角抽了抽,“小姐身体无碍,只是饮食上须得讲究些罢了。
“没中毒?”
“行吧。”我放心地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吩咐青黛,“肠胃不适,沾不得荤腥,先上几样清粥小菜吧。
青黛动作很是麻利。
看着面前色香俱全的清粥小菜,我眼前一亮,“伙头兵换了?”
“老爷高价聘请了两位精通中原厨艺的厨子。”青黛答得飞快。
我笑嘿嘿,“他拿军饷满足我的口腹之欲,不怕有人参他?”
“呃………”青黛一噎,“小姐你不饿吗?”
“饿!”我将心中的怪异感暂时抛诸脑后,埋头苦吃。
七分饱的时候,我放下碗筷,命青黛撤走。
“小姐胃口明明很好,怎么不吃了?”青黛很是疑惑。
我摆摆手,苦了脸,“我最近饮食无度,怕撑着。’
青黛也没多说什么,着人撤下。
进了食,我的体力也恢复了些许,只是不怎么想动,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