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牵牵我

沈翊翻开杜城递来的档案，林竹凑上去一起看，档案上名字那栏里写着“赵梓鹏”，原来是这个学校的美术老师，在2011年任晓玄失踪的时候，他被开除了，理由是猥亵女学生，现在改名为赵听涛，经营着一间画廊。

在杜城车上林竹依然和沈翊一起坐在后排，沈翊睡着睡着又靠在了林竹的肩膀上，杜城透过后视镜目睹全程，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原本沈翊还安安分分靠着窗，几分钟后就又歪到林竹肩膀上了。

林竹今天穿的衣服是个一字肩，肩膀处裸露出来，沈翊的脸贴着林竹的皮肤，沈翊睡着了是不在意这点，但林竹能感觉得到，沈翊的脸颊紧紧贴着自己的肩膀，他的脸颊热热的，让林竹时常有些凉的皮肤都升高温度。

沈翊的手乖巧地垂在一边，随着车子的一颠，沈翊的手盖在了林竹的手上，林竹的身子猛地一僵，侧眼确认了沈翊没有醒悄悄把玩着他的手指。

沈翊的手是画画的手，骨节分明好看得很，独独是欣赏这双手林竹就能浪费掉一个下午的时间，杜城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后排一个睡得还没醒一个醒来但思想早就飞走的人，无奈道:

杜城“到了。”

林竹推了推沈翊自己先下了车，看沈翊虚浮着步伐小脸还皱成一团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没睡醒，林竹深吸一口气，沈翊没睡醒的样子她是真见过不少，最大的特点就是——

沈翊“你牵牵我，我困，看不清路。”

对，沈翊没睡醒喜欢撒娇，撒娇对象还仅限于自己，林竹强忍着摸沈翊头的冲动牵了牵他的手，把他拉上台阶再松开，杜城回头对沈翊叮嘱:

杜城“少说话，多观察，别添乱。”

沈翊皱着一张脸点点头，嘴里被林竹塞了一颗薄荷糖，沈翊把嘴里的糖咬碎，凉意瞬间冲上他的大脑让他瞬间清醒，再嚼的时候嘴里的糖已经泛起了甜。

杜城到前台提出要见见赵梓鹏，前台小姐说赵梓鹏在和客人会面，于是三人决定先在这里转转，林竹一进去就看到墙上挂着都是以女性为视觉主体的油画，且都有或多或少的肌肤裸露。

林竹是个女生，如果只有一两副她可以接受，但一整个画廊，都是这样类型的油画，林竹心底升起一阵阵的恶寒，她走到沈翊身边问:

林竹“会有画廊，展出的都是这种类型的油画吗？”

沈翊看着作品标签旁贴上的红点，又听到林竹问出的话，眉头越皱越深，猛然间他注意到旁边人的情绪不怎么好，沈翊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摸了摸林竹的头试图给她一点安慰。

杜城不懂艺术，但他的敏锐也让他嗅到了一些不对劲的气息，他问沈翊道:

杜城“这些红点什么意思？”

沈翊对两人解释说:

沈翊“这个红点代表的是交易次数，一般像摄影作品、版画这些可被复制的，每交易一次，会标注一个红点。”

沈翊“可是像油画这种独一无二的，一般被买下来，就会直接从墙上撤走，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标记。”

沈翊来回走着，稍稍掀开油画看它们背后的墙，一幅一幅地看过去，看它们的表面和作品标签下的创作日期，每多看一副，沈翊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一些。

沈翊“有问题，油画放置时间长了，表层光油会被氧化，表面看起来发黄发暗，从表层光油的效果来看，这些大多都是两三年内画的作品，可它标注的绘制年份，确是从九七年，跨越到了零六年。”

沈翊“也就是说这画上的时间根本就不是真正作画的时间。”

沈翊“从画框和墙面的磨损痕迹上来看，这些画，应该从挂上去就没再移动过，可墙上的标注却显示它们被交易过多次。”

沈翊“最关键是从绘画技巧上看，这个画廊里的每一个作品，无非就是两个人的手笔，可它标注的创作者，却各不相同。”

沈翊“我不知道他们在这里交易的到底是什么，但肯定不是画作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