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侍寝

冬日里的一个下午。

“皇上，该翻牌子了。”皇上揉了揉眼睛，瞧见牌子中新增了许多。“这个婉答应，倒是有点意思。就她了。”

来传召的小夏子高高兴兴来了碎玉轩，报了这个喜讯，却见陵容一脸淡漠的样子。“小主，您是新入宫的秀女中头一位侍寝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呢。”

陵容苦笑，“公公，这好事给你吧。”“哎呦，小主折煞奴才了。小主还是快些梳妆沐浴吧，一会有人接应。”

陵容别无他法。只得坐在梳妆台前认真梳洗。她屏退了所有奴才丫鬟，只有小春陪伴。“小春，我娘俊美无双，年方十五的时候便嫁给我爹，当时我爹已经三十四岁。年龄比我娘足足大了一番。而我娘绣了绣品，熬坏了眼睛，给我爹捐了个小官。我爹当上官之后，非但没有更爱我娘，而是嫌弃她年老色衰。要知道她现在也不过三十三岁，我爹却是已经五十二岁。明明自己衰老的不成样子，却反过来嫌弃我娘。小春，你说好笑吗？”

“小主....小主是有福之人，不用如此悲观。况且人人都传皇上爱上小主了，想必有几分可信....”

“皇帝的爱？”陵容哽咽了。

小春这才从镜子的反光中看到陵容流下两行清泪。陵容无声的哭起来，肩膀一颤一颤的。

“我本来就不相信爱情的，我也知道这副身子不容自己做主。可为什么到了要面对自己夫君的这一天，我反而心里难过呢?”

碎玉轩里很静很静。只能听见外面的狂风呼啸。

不知过了多久，天黑了。几个太监将沐浴后的陵容裹进被子，放到皇上的床上。皇上还没来。陵容把头埋进被子里，默默的哭泣。

皇上来了。他坐到床边，安静的看着陵容露出了的头发。

“怎么？朕的婉婉不想侍寝？”陵容强压下泪意。并不作声。只是把头露了出来。看着皇上那张与自己父亲同样衰老的脸庞，陵容只觉得他好像家中有威严的长辈。

"罢了，你若不想，朕就不强迫你。睡吧。"眼前还是那张衰老的、肉已经松弛的脸，却无端端生出几分和蔼来。

皇帝果然一夜没有碰她一下。陵容这一晚上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