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别有用心

酒馆里，人群的嘈杂声渐渐低了下去，只有一个老头子还在高声讲话。

老乞丐嘿！老板娘！你们的“奇迹之酒”呢！

酒吧顾客闭嘴吧，老家伙

酒吧顾客嘿，伙计，小心点，没准过会她就会把你的舌头拧下来哩

老乞丐被同伴拉了下去，极为不情愿地坐了下去，一声不吭。

现在，整个酒馆内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一双高跟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黛米·波本这是怎么回事？

黛米戴着黑色镶金边的礼帽，银色的波浪卷发垂在胸前。她穿着黑色燕尾服，布料上的暗纹繁复而精美，胸口的部位还别这一朵金玫瑰，在光线下泛着金属光泽。她带着两位侍者从人群中穿过时，人们都自觉让出了一条较宽的过道。从人们的反应可以看出，她的身份相当不同。

酒吧顾客回波本小姐的话，那个老家伙是我的朋友

薇拉看到说话的人冲黛米鞠了一躬，动作粗鲁僵硬，但这已经是一个习惯了粗俗无礼的人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酒吧顾客他是新来这里的，不懂什么规矩，冒犯了您......

酒吧顾客还请您多多包含......

见对方没有回答，他又急忙补上了一句：

酒吧顾客波本小姐！您放心！今后您一有什么要求，我跟那老家伙一定尽心尽力替您去办！

黛米冷笑了一声，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老乞丐。

黛米·波本呵，尽心尽力什么的，不用你说，我都给你记着呢

黛米·波本只是，那个老头坏了酒馆的规矩，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呢？

她扫视了周围的群众一通，表示应该由他们来回答这个问题。

酒吧顾客照章办事！照章办事！

黛米·波本维克多，你来说

黛米身旁的侍者听到这句话，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即清了清嗓子。

维克多·葛兰兹金狮酒馆顾客守则第一条——不准与他人议论任何有关“奇迹之酒”的事情、传闻或消息

维克多·葛兰兹违反者，五十鞭

老乞丐听到这句“五十鞭”，吓得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他不断地向身边的人求助，想弄明白为什么自己将要遭此厄运，可悲的是没有一个人为他说一句话。

凯文·阿尤索哎，黛米，你没必要对一个老头子下此毒手吧

所有人同时朝说话的人望去，薇拉有些惊讶，她怎么也没想到，刚才那位油嘴滑舌的先生会对老乞丐出手相助。黛米的本事有多大他不会不清楚，这样公然在她的地盘上跟她唱反调，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吗？

黛米狠狠地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吩咐维克多立即对老乞丐“上刑”，还吩咐“刑场”就在这里。表面上说是要给众人都好好上一课，薇拉倒是认为，黛米·波本小姐应该是故意做给某人看，想给某人找点不自在呢。

“某人”看到黛米的反应，只是摆了摆手，仿佛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凯文·阿尤索（打哈欠）你要罚就罚吧，我现在倒是乐得看看别人受点苦，好解我心头之闷

凯文·阿尤索奥，还有啊，我建议边打边往他身上泼凉水，这样我才看的尽兴呢——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喊得很大声，故意让黛米听到。

黛米的一个手下把鞭子扬了起来，刚想狠狠抽下去，黛米却喊了一声停。

黛米·波本停！停！

黛米·波本把人放走，再赏这个老家伙一袋子金币！

老头一脸惊讶地抬起头，维克多把一口袋金币扔给了他，就把他打发走了。人群一片哗然，都不懂黛米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某人”则满意地笑了。

别人或许不明就里，但薇拉却能看出了两人之间那层玄妙的关系，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并没有说什么。看来，黛米也有心思全被人看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