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娼妓之子

孟瑶——如今的金光瑶，经过岐山一役，如今已经声名大显。他父亲把他认了回来，并取名金光瑶。

当初在岐山山脚下聂明玦没能杀死他，那股狠劲儿卸了就难以再捡回来，只好对金光瑶采取“眼不见心不烦”战术，哪怕是远远瞧见那身金星雪浪，也是冷哼一声就绕道而行。

只是，蓝曦臣向来是心软重情义的，常常周旋于俩人中间调停。金光瑶倒也是个圆滑的，他知道跟聂家宗主闹翻了会对自己的地位有害，于是很配合蓝曦臣的调解，总跟人说聂明玦的好话，做一些让聂明玦欢喜的小事。

聂明玦吃软不吃硬，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接受了蓝曦臣的提议，和二人义结金兰，从此以兄弟相称。

但好景不长，两人裂痕刚小心翼翼地弥补了一段，就又出了一件让二人关系回到冰点的事情。

聂明玦横眉倒竖，手掌有力地按着霸下，同时吼道：“你举荐的好客卿，我让你杀了他，为栎阳常氏五十多口人血债血偿，你是怎么做的？！终身监禁，啊？我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了吗！”

金光瑶苦笑，“大哥，并非我不想，实在是我父亲和我哥那边．．．．．．”

话还没说完就被聂明玦打断，他虎目微眯，审视着金光瑶道：“少拿你父亲和大哥当幌子，必定是你在从中作梗。实话说，你留着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金光瑶眉心一皱，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聂明玦立马打断。

聂明玦冷笑一声，“哼，你那一套在我面前统统不管用，花言巧语不必再说了，还是来点实在的吧。你这厮，日日夜夜劳心劳力的，筹谋的除了权势富贵还有什么？只要有利于你向上爬的，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有什么人你不敢去用？说到底，你要保薛洋，无非是为了稳固你在金家的地位罢了。”

金光瑶默默听了聂明玦这一大番指控，听他语毕，才抬起头来，眼中跳跃着不明的火焰。

“大哥如此针对我，可还是为了当初在岐山我杀的那几个聂氏修士？可瑶自认为，死在我剑下的亡灵，绝对比大哥刀下的少。”

“呵，我所杀者，没有一个清白无辜，全都罪有应得。”

金光瑶此时有些咄咄逼人，向聂明玦走来，道：“大哥说得好。可我到要问大哥一个问题，若我杀一人而活千百人，我依然有罪吗？”

聂明玦站得笔挺，“那为何不牺牲你自己，你比他们高贵在何处？”

“哈哈，大哥说对了。我，和他们，自然是不同的！”

聂明玦怒火中烧，毫不留情地踢起一脚，竟将金光瑶踹下了金麟台五十多级台阶，一声“娼妓之子”回荡在金麟台。

四周家仆和门生自俩人争吵起就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到后来看见自家宗主从外面捡回来的私生子骨碌碌滚下台阶，不由议论纷纷。众人的目光聚焦在金光瑶身上，让他感到一阵恶心反胃，他深深的厌恶这种视线。

但金光瑶到底是金光瑶，他不顾一身疼痛，几乎刚停下就爬了起来，自下而上地，将那个俯视他的身影刻在脑子里——

魏无羡，你要我不钻牛角尖，我怕是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