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人心难测

炎王季昶身着深棕色王袍，玉带束腰，头顶发髻上戴着象征着王权的金色发冠，而冠下是一张能乱人心弦的绝美俊颜。他的身形颀长挺拔，风度翩翩，举手投足更是带着一味成熟儒雅的潇洒。行走之间王袍广袖款摆飘动，看得倚在门边的凌紫雪竟出了神！

“还不更衣？”

准备妥当的季昶发现凌紫雪还倚在门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里勾起了一抹得意。这小丫头，看得如此出神，想来也拜倒在本王的盛世美颜之下了！

“呃～我这就去。” 尴尬如她，忙收了眼神回里屋去，窸窸窣窣地开始描妆、更衣！

春晓见状忙入内替凌紫雪梳妆打扮。

季昶便在外屋等候！

春晓先是替凌紫雪细细地挽了个惊鸿归云髻，发髻后左右累累各插了五六支金灿灿的短簪，发髻两边各插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做成一双蝴蝶环绕玉兰花的灵动样子。

之后再摆上胭脂水粉，一一细细描绘、涂抹，最后再在额间贴上一朵大红色的花钿，这便大功告成！

凌紫雪怕炎王等急了，才刚梳妆好就急急地出了里屋。

“王爷，好看吗？”凌紫雪的小奶音响起。

季昶闻声望去，眼前人光华波动，流转熠熠。脸上不经意间略带羞涩的微笑，更显妩媚娇妍。

“是……不好看吗？” 见季昶半晌没有回应，凌紫雪还以为她这身装扮不行，便再次发出疑问。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季昶凝视着她，愣神了片刻，溢美之词才缓缓而出。

忽而，门外响起了高义的声音：“禀王爷，车马已经备好，可否出发？”

“可！” 季昶只应了一个字，便戴上面具，牵起凌紫雪玉藕般的手，向外走去。

然，天公不作美。当季昶牵着凌紫雪到达王府大门时，空中纷纷扬扬飘起了雪！寒风瑟瑟，刺骨冰凉，冷得凌紫雪打了个寒颤。

“上马车！” 季昶觉察到凌紫雪的异样，立刻撩开马车上的帘子将她抱了进去。

哇！我们家王爷是怎么了？往日对任何女子都是冷若冰霜的，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这小王妃还真是有点能耐呢，能让王爷如此对她！

一旁护卫的高义见状，惊得目瞪口呆，感慨他家王爷总算是有为之动心之人了！

马车内，季昶端坐在中间阖着眼，闭目养神。侧坐在一旁的凌紫雪掀开一点车窗的帘子向外瞧着落雪的美景。

“秋冬雪月，千里一色！”

“放下帘子！再冻得哆嗦，本王可不管你！”

凌紫雪放下帘子，垂首含笑。

“你笑什么？”

“王爷往日总是这么口是心非么？这些日子相处，紫雪心里明白的很，王爷并非外界所言，是个冷酷无情之人！”

“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怎知人心难测？休要断言！”

季昶的言语有些严厉，可凌紫雪平日里也不是个爱哭之人，只有父亲训斥时才会哭鼻子。今日也不知怎的了，炎王只是高声严厉了些，眼眶便有些泛红。

微睁开眼的季昶发觉小丫头低头不语，眼眶还起泛红，想来刚才自己太过高声了些。不知怎么安慰她，身为男子，身上又无帕子什么的，只好抬起宽大的袖子伸到她跟前。

她侧脸望他，仍旧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他这是拿他的袖子给我拭泪吗？擦就擦，谁让你惹我哭的？可她刚拿起他的袖子，沉思片刻，又放了下去！

“为何又不擦了？”

“若是把王爷衣袖擦脏擦皱了，一会儿文武群臣见了，怕是会笑话王爷。”

“哼！谁还敢笑话本王！”

“面上或许不敢，心里就不好说了。王爷方才不是说人心难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