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对视

贱奴？！在说我吗？

凌紫雪微怔，回神之后她立刻捂着有些吃痛的臀部踉跄地从地上爬起。“王爷，我，我不是什么贱奴！我是凌紫雪，是……前日才入府与王爷冲喜的，不是自荐枕席！”

“凌紫雪？冲喜？” 炎王皱着眉，仍旧阴鸷着脸盯着她。

“我是……将军府凌如海的女儿，凌紫雪。冲喜虽是圣上旨意，但当日王爷正昏迷中，总归是……未征得王爷许可。倘若王爷不……喜紫雪，请王爷休书一封，我即刻就出府回家。但……求王爷大发慈悲，与陛下说说，饶了我父和凌府百余口人一命，紫雪定感恩戴德，在此叩谢王爷！” 凌紫雪眼睫轻颤，怯生生地望了季昶一眼，却还是鼓足勇气对眼前人跪求道。

“凌如海？他出了何事？本王记得他女儿已指婚四皇子季垣，你又怎会在他皇叔的榻上？” 炎王加重了语气，肃声质问。

“王爷，我父被奸人所害，在大牢里受了重刑。奄奄一息之时，怜妃向陛下进言，若我肯进入王府为王爷冲喜，便……能赦免死罪，但前提是我嫁予王爷后，王爷便能苏醒！王爷，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父予朝廷效力了一辈子，他真的不曾有二心的！” 凌紫雪带着哽咽着继续跪求道

季昶闻言，顿觉此事定有蹊跷！凌如海此人刚正不阿，从不徇私舞弊，怎会被赐死罪？莫非……皇室争位向来无情，各种争斗不所不用其极。定是宫里哪位先下手为强，使出了什么歹毒招式！只是这小丫头……

思量片刻后，炎王这才细细打量起凌紫雪来。眼前人虽说只是个小黄毛丫头，但却容貌端丽、国色天香，满脸泪痕却又透着些许倔强。既然事已至此，干脆将计就计，省的皇兄动不动就要送女人给自己，麻烦的很。

“你刚才说……你要回家？”

“嗯。”凌紫雪点头。

炎王一只手掌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胸口，但却气势压人，一点不减。“进了本王的房，睡了本王的榻就是本王的人！你我尚未合欢，你就要出王府，却还想着让本王去皇兄那里替你们求情？你以为本王是猪吗？这炎王府也是你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

“额～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王爷……我……” 凌紫雪慌忙摆手。

“凌如海那老小子，平日里总想着与本王称兄道弟，不曾想却成了本王岳仗，本王可是亏得很！你若再想拂袖而去，是觉得本王看起来好说话？嗯？”

季昶冷厉的脸，步步紧逼的语气让凌紫雪不禁冷汗淋漓，说话更加语无伦次：“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方才是说王爷若不喜紫雪……”

“喜欢！” 凌紫雪的话还未说完，炎王就截断了她的话。

“什，什么？” 凌紫雪微懵，抬眸惊道。

“没……听见？还要让本王再……说一遍？” 炎王的语气渐虚，两道剑眉也紧蹙在一起，额上渗出些许薄汗。

“不，不是。听，听见了。王，王爷，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凌紫雪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当季昶抬起狭长的眼尾瞄向她时，身子又不自觉地往后退。

她曾一度假想那双阖着的眼睁开时会是怎样的？如今她终于知道这是一双能摄人心魂又充满危险的丹凤眼，即让人神往又让人不敢靠近！

“过来，靠近些！你既已是本王王妃，何故离本王那么远？莫非本王长的面目可憎，着实令人害怕？” 炎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到让她靠近些。

“哦不，不，不是的。王爷玉树临风……我，怎么，会害怕！”

她心里一慌，顿觉词穷。鼓起所有的勇气，硬着头皮走近榻边僵直着身子坐下。

“哼！本王风姿卓越，向来自荐枕席之人众多。不过，如你一般紧紧抱着本王的还是唯一人。”

炎王冷哼一声，想起刚才睁眼之时，这小丫头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忽觉得有些得意。

撇了一眼僵坐在床尾的凌紫雪，明明心里紧张还强装镇定。季昶觉得这小丫头着实有趣，还没怎么着呢，就又急又羞得面红耳赤，就这小胆儿还敢来予本王冲喜？想是为了凌如海那个老小子才有如此勇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