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成熟强大

“唰唰——”

“砰！”

卡卡西一个俯身躲过对手的踢击，随即单手撑地一下稳住，然后手臂发力，双腿腾空，将靠拢过来的敌人一下子踹开。

敌人攻势依旧迅猛。

他敏捷地翻身直立，手中飞快地寒光一闪，一招招凶险的攻击无一例外皆被他化险为夷。

“砰！”

他重重击倒了面前最后一个敌人，缓缓长舒一口气。

他已经有半年没有接这样重要的任务了。他明白，这是对他那次唐突举动的惩罚。

那段时间，他的小队也暂时不归他管理。

“嗖嗖。”

几声轻微的声响，他微微侧眸，看清了周围的队友。

他打了几个手势，随即率众回村。

“倒是多亏你了，黛淙。”

他没有回头，却突然开口。

“没什么，小事而已，不足挂齿。”黛淙带着面具站在他身后几步的位置。她微微停顿了一阵，然后说道：“毕竟是她的妹妹……她的话……我一直，都很同情。”

卡卡西微微垂眸，沉默了一阵。

他和黛淙，在煦昭走后都在照应着凌览。黛淙是自愿的。在一次偶然撞见他辅导凌览加强一些技能之后，她便主动要求也加入进来。两人轮流交替帮助凌览，不论是在自身实力的提高上，还是在生活物质的接济上。

在煦昭走后，凌览确实经历过一段时间的不佳境况，但是一切很快因卡卡西的出现而发生转折。之后，黛淙更是像姐姐一样地关心她。

而正是这一切，让凌览逐渐改变。不论是哪一方面……

“你说什么？”那时，凌览惊异地盯着面前的卡卡西，高声问道。当时事出不久，煦昭出事的消息还未在村里传开。是卡卡西将煦昭的消息带给作为妹妹的她，毕竟……煦昭可能已经去世……

在真真切切地知晓煦昭的情况之后，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完全不得动弹，嘴巴讶异地微张，满脸只有愣神。

一瞬间，各种信息碎片涌入脑海，她的脑仁胀得发疼。

她对煦昭的各种记忆，她对煦昭的怨恨与厌恶，不解，不敢置信，复杂的情感不断地遍遍杂糅。脑中仿佛有齿轮在飞快地转动发出令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又似乎在不断地飞着银白色的纸片，却是那么锋利，刺得她生疼。

记忆从最后一次见到姐姐开始回放，到后来好一阵子没有见到她，也没有听到任何有关她的消息。谁知，多久之后再次听闻她的音讯，却已相当于讣告。

“你在……骗我吗？”

她有些幼稚地问，抬起头，痴痴地望着卡卡西，略有些呆滞的双眼里闪烁着几星微弱的希望。

同样痛苦的卡卡西好不容易缓过来才来找她，但被她这样盯着发问，好似在被严刑拷问着灵魂。

他的目光一阵躲闪。

“……对不起。”

凌览眼前发黑，脑中嗡嗡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真正清醒过来反思的时候，她才发现……

原来，一直以来始终真心对她好的，只有姐姐一个人。

只有她……

因为各种原因被歧视的她失去了理智，本应与唯一的至亲相依，到后来却冷漠地拒之千里，连同这份珍贵的爱，也被她狠狠踏在脚下，裂得粉碎。

她所厌恶的，是唯一爱她的人。

她以为廉价剧毒的爱……事实上，这世上再无如此纯净完美的东西了。

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当她真正醒悟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所以，她崩溃。

至于村中其他丹波的族人……没有人告诉他们有关消息，几年过去，他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只是……煦昭从那之后再未去过，他们早已猜出了大半。纵使内心不平，心中有恨，却也……

无能为力，不是么……

一族的所有力量，现在都被村子掣肘得极为彻底。

本来对凌览的“忽略式”培养，也就是其中一部分。不让任何一个人拥有足以与村子抗衡的力量，绝不让任何因子成长。

但是卡卡西不管这么多。不论是见到煦昭以前还是之后，他都心无旁骛地竭力帮助凌览。这也令凌览，非常感激。

她知道他是曾经监视煦昭的人，但不知道他们后来发展到了哪一步。她不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但后来想想……或许，是姐姐的遗愿吧。

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挺立高地，清冽的风吹过发梢，凌览面色平静，眼中已经褪去了从前的任性与幼稚。她变得更加理性和成熟，也更加，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