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取用血液

煦昭呆呆地喃喃着，但并没有发出声音。

她什么也看不见，但隐隐能够“想象”出此刻身前男孩的模样，他大概正急急地护住妹妹吧，他大概正警惕而又强迫镇定地注视着她吧，他大概……

“煦昭。”

卡卡西站在她身后，微微皱着眉。

“……走吧。”煦昭站起身，“其他人……他们会自己松绑的。看来……我们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

她的手忽然紧紧握拳，却又忽然松开，然后迈步离开了。

绿茵的草地上，洒下了几滴殷红。

卡卡西凝视着她渐远的身影，又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前那对瑟瑟发抖的兄妹，也离开了。

煦昭边走边很小心地用纱布把受伤的手缠起来，仿佛争分夺秒一般，却又毫不马虎。

卡卡西并不理解她为何稍显焦急，明明只是破了皮伤到一点点肉而已，不伤大雅的小伤罢了。

一路上，她的情绪都不好，这是情理之中的，卡卡西早就料到了。似乎一旦和她妹妹扯上关系，她都会变得异常落寞。她大概，有愧于妹妹吧。

凌览，丹波凌览啊。

卡卡西的眼眸，也不禁微微沉了沉。

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她作为姐姐，却显得这么卑微……

回到木叶之后，是例行的任务汇报，然后就是煦昭的几天假期。她的假期很多，比正常忍者都多不少，不是因为高层因为她有所残疾而给她优待，只是纯属因为她太危险而不放心派给她正常任务罢了。

任务做的少了，收入当然也少。她作为上忍，月收入甚至都比不上一个下忍。于是，她的生活便愈显拮据，这也成就了她那“过期的面包”和“空荡荡的冰箱”。

就连同为上忍的卡卡西，见此情景都不由地心生怜悯。

与她相比，他可不一样。且不说以前一直在暗部工作，就算是现在接了这个长期的监视任务，工资也是丝毫没有少他的。这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煦昭不执行任务，他也就免去了奔波，于是，这就是同样两个“闲人”。

他们同样“闲”，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咚咚咚。”

煦昭起身去开门。

“三代火影召你过去。”

“我知道了。”

“走吧。”卡卡西见状，便合上了手中的书，与煦昭一前一后出了门。

而在火影府门口，一个似乎早就等候在此的忍者将两人拦住了。

“是丹波煦昭和卡卡西前辈吧？”

“嗯。”煦昭应了一声，卡卡西也微微抬眸示意。

对两人的称呼之间，已经体现了两人身份的差别。事实上，他们是同一届的人，也是同龄……

但煦昭并不在意。

“第三代火影有令，只要丹波煦昭一个人通过即可——卡卡西前辈，你请回吧。”

“她是我监视的对象，我和火影大人当面交接，应该可以吧？”

“恐怕不行，火影大人的命令就是如此，还请前辈不要让我为难。”

而煦昭的眼眸也是微微闪烁了一阵，她已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我知道了。”她应了一声，然后微微侧过头，对卡卡西说道，“你可以先回去，两天以内你都不用继续监视我。”

“嗯？”他挑眉，“为什么？”

煦昭微微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这两天，火影大人会亲自监视我，你不用担心。相信很快他给你的命令就会下来了。”

“……是么。”他注视着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卡卡西前辈请留步——丹波煦昭，跟我来吧。”

随着她进入火影府，又有两个暗部出现，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

他们左拐右拐，出了火影府的后门，然后进入了一个在树林中的地下室。

煦昭走得出奇地熟练。

“吱呀——”

推开一道沉重的铁门，一股冷气裹挟着复杂的味道扑面而来，煦昭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进来吧。”

从里面，传来了猿飞的声音。

煦昭缓缓地走进去，两个暗部紧随其后。

不用任何人吩咐一句话，她微微伸着双手，摸索着，磕磕绊绊地在一张铁架椅子上坐下，将双手放在两边的小平台上。

“上次抽血，是三个月前了吧。”猿飞抽了一口烟，开口说道。

“……是的。”

然后，她就在牢里待了三个月。

“这次还是一样，650～700毫升。”

“……好。”

她颤抖着应了一声，乖顺地挽起了双手的袖子。

“一半动脉血，一半静脉血。”

这次煦昭没有回答，因为医疗忍者已经开始给她抽血了。

她微微咬了咬牙，一声不吭，但浑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紧绷了起来。

该来的还是会来……逃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