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欣端着茶水进屋,见思进刚好急匆匆地出去,似乎有事要办,准备套套话,于是问道:“思进大哥,这么晚了,急匆匆地要去哪里?”
“没事,随处走走而已。”思进说。
对于这件事情,沈云澜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思进自然不能随处说。而思进于是这样说,美欣越是觉得思进有问题,只是一时无从问起。
思进离开院子后,径直去了制衣局。
制衣局灯火通明,几个绣娘仍旧裁制着衣服,姜司针则端坐在堂屋正中,看着手里的绣品。见思进来了,便起身问道:“思进,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可是王爷的衣服破了?”
思进将手里的一件沈云澜的旧衣服放在制衣车上,打趣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还怕这么晚了会打扰你们,谁成想你们都还没放工呢?”
“嗐,这不是月底德妃娘娘过生辰,咱们王爷最是孝顺,寻得这上好的苏绣缎子,咱们制衣局的姐妹哪敢怠慢,只得日夜兼程。”姜司针放下手里的绣品说。
“如此,我定当把你们的辛苦说与王爷听。”思进垂手道。
见思进这样说,姜司针便感谢起来。两人就这样说了会话,思进小声说道:“其实今天来还有一件小事得麻烦姜司针。”
姜司针在王府多年,见思进似有要事要说,便让底下的绣娘先行放了工。待她们离开后,姜司针倒了杯茶,然后缓缓地问道:“思进,有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左不过是把府里一个厨娘给调道您制衣局来。”思进抿了口茶说。
确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也不是一桩随随便便的小事。上到柳婶,下到众人,她得说的过去。最重要的是她得知道她为什么需要做这件事。
于是姜司针问:“不知是谁有这个福气,能劳动思进替他周全?”
思进笑笑,说:“就是那个洗碗的姜莹莹。”
听到姜莹莹的名字,姜司针的脸色渐渐为难起来。若是其他人,她到也顺水推舟,卖思进一个面子,可是唯独这姜莹莹,那可是柳婶心里最讨厌的。而且这姜莹莹确实三番五次的闯祸惹事,她没必要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得罪了柳婶。尽管柳婶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是思进这边,又该怎么周全呢,毕竟思进可是贴身伺候沈云澜的,也得罪不起。
于是姜司针回复道:“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也知道府里下人的去留,总还是得柳婶分配的。虽说我的制衣局不是柳婶直接领导,但总归不好越过她去。”
思进早就猜到姜司针会这样说,索性坦白道:“若是王爷的意思呢?”
原来是沈云澜的意思,姜司针一直以为是思进喜欢人家小姑娘,想要给她谋份轻松体面的差事,原来竟然是沈云澜喜欢人家。
这么一想,姜司针又觉得不对劲,既然是沈云澜喜欢,为什么不直接对柳婶说,干脆收到房里起步更加省事?
见姜司针纠结,思进继续道:“王爷体恤姜莹莹辛苦,又不好直接出手,以免乱了府里的规矩,所以我这不就想到了姜司针。若是姜司针能解了王爷的困顿,王爷自然记着你的好。”
思进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司针自然不能不识抬举,于是笑了笑说:“既如此,思进放心,这件事我会做好的。”
思进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