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当年的婚约

墨书办事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风写月刚陪柔嘉长公主用完早饭不久，就带回了消息。

“公子，已经查清楚了。程校尉一家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再有两日就能到。”墨书恭敬行礼，将自己查到的信息告知风写月。

房内已经换上了新的桌子，风写月坐在桌边，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惯常表现，墨书是以候在一旁等待命令，没有再出声打扰。

片刻之后，风写月缓缓开口：“让人去调查程家老夫人和二房夫人，这些年她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通通给我查清楚。”

“程校尉回京，程老夫人定要派人接回程娘子，只是不知，程校尉和夫人对程娘子是何种态度？”

这话是个问句，墨书一听就连忙回答：“属下打听到，这十几年来程校尉和萧夫人每年只是给程娘子写一封书信，送几件首饰。”

停住敲击桌面的手指，风写月觉得有些头疼，这毕竟是程家的家事，若是连程始和萧元漪这对亲生父母都不管程少商的死活，他作为外人即使强行插手，想必程少商心中也一定不好过。

冷哼一声，风写月眼中快速划过一丝寒意，“若程家真弃程娘子不顾，便不必手下留情。现下，姑且静观其变。”

“那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墨书的小脑袋瓜飞速运转，思考着还能替程娘子做些什么，哄公子高兴，“可用属下去寻些物件替公子送过去？”

墨书一向机灵，做事情又稳妥，风写月很倚重他，所以遇事他都敢自己多想几分，而不是唯唯诺诺只听主人的命令行事。

点了点头，风写月肯定了墨书的提议，不过却想得更加周到：“你先去打听清楚程娘子的喜好，替我备几份礼物，等程校尉回京之后，我再登门拜访。”

他现在于程少商来说只是个萍水相逢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贸然送礼过去稍显唐突，还是等她的长辈回家，有了依靠，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遣了墨书去办事，风写月闲来无事，又转悠到柔嘉长公主的院子里。

“儿子给阿母请安。”

母子俩刚分别不到一个时辰，看着又忽然出现的儿子，柔嘉眼里满是欣慰。

“月儿不必多礼，来阿母身边坐。”对着儿子招了招手，柔嘉巴不得风写月多在她身边待一会儿，“月儿突然过来，可是有事？”

走到母亲身边坐下，风写月直截了当说明来意：“阿母，儿子来有件事情想问。不知阿母可还记得我与程家的婚约？”

骤然听闻“婚约”二字，柔嘉眼中划过一丝迷茫，但很快便化作了然。萧元漪驻守边关多年，她和这位少时好友已经有几年不曾联系，风写月又整日不着家，别说提起婚约了，她一直就没往催儿子成婚这方面想。

“不错，你幼时阿母的确替你定下过一门亲事，但程校尉和萧夫人多年不在京城，这桩亲事倒是没有更近一步的机会。”

柔嘉一边说一边观察风写月的神情，似乎想从儿子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联想到儿子昨日说自己有心仪的小女娘，难道，是来退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