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渍（4）

‘‘不过他没有立马付诸行动，因为这是一个大胆又冒险的行为，他不敢贸然去试。他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跟在主角身边观察几天，有合适的人选再附着上去。’’

‘‘在此期间，他通过这只眼睛附上了许多物品。例如一辆汽车，因为他害怕主角被撞倒。总之，一切对主角有危险的物品他都附上去过，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不过，那些物品上都没有眼睛，所以他是第二个。’’

‘‘在他当护花使者当得正起劲的时候，他躲在主角脖子上的项链里，看到有一个人对着主角伸出了手，主角不但没拒绝，还回握了上去。’’

‘‘去死——’’

‘‘我在这里盯了他很久——我想你应该住手——你这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去。死。’’

‘‘.......’’

时免不自觉的跟故事中的小狗一起愤怒，反复了几次深呼吸后，它（他）低头蹭了蹭许生的后颈，接着不紧不慢的说下去。

‘‘他的心里咒骂了无数句肮脏，压抑的字眼，突然问，它一动不动的琢磨着那双平面的眼睛，兴奋的呼吸不上来，心里想着，这具身体比以往的都要细的多了呢。’’

‘‘倏地，他就钻进了那句身体体里面。’’

‘‘感受着主角温和的目光实质性的落在自己身上，他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因为他从有意识起，就一直在期待这一天了。’’

‘‘虽然内心想的五花八门，但他表面上还是滴水不漏的握住了主角的手——和抚摸他头时的触感不一样。’’

‘‘很漂亮，很漂亮.........’’

‘‘从这以后，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了。我的主人，这个世界唯一的主角，是你啊，阿笙。’’话至末尾，语气暧昧得让人窒息。

许笙惊的从他怀里逃脱，时免毫无意外的直视着他，站起身走上前去，看着许笙手臂上画岔了的那一部分，凑近他惋惜的说：‘‘阿笙，就连你也要被他抛弃了呢。’’

许笙不敢置信的颤着身子，身上的线条却越来越被淡化，很显然，画家已经开始决定把他销毁了。

他看着面前的时免身上的部位逐渐消失，先是没了一只手臂，再是没了一条腿，最后，唯余那一只立体的眼睛掉落在地上。

时免的声音从地上那只近乎紧闭的眼睛里发了出来：‘‘阿笙，我现在这样子很渗人吧.......你放心，我会跟着你一起消失的，因为我们染脏了整个画面，所以需要修正。’’

许笙反常的蹲在地上，用手捧起了那一只眼睛。那只从一始终都在看着他的眼睛，现在却永远的闭上了。

在他一直逐渐崩塌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时免曾对他说的一句话：‘‘阿笙，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跟你说，我们最后应该会纠缠到至死方休，所以，你现在应该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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