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情有可原

“你也知道，这片大陆已经存在了很多很多年，就连魂兽最初的祖先也不知道大陆的生命到底有多长。我们魂兽虽然灵智开得晚，但在你们人类出现之前就有了很多强者，那时的大陆自成一番景色，冰原上有着冰雪的女王，深海下有着海洋的使者，天空上有着纵情飞翔的飞鸟，而森林里则有着我们。”阿银的声音温和，慢慢地娓娓道来这一切，“在青帝诞生的那一刻，森林的气运有了它忠于的主人，他原本并不该诞生在这片土地上，因为他的出现会打破森林海洋天空的平衡。物极必反，不管放在哪里都适用，这片大陆有着自己的运转规则，祂绝对不允许有意料之外的因素存在打破平静，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就算知晓大陆人有十分强大的魂兽却从来没见过它们——因为所有生灵都会有被约束的法则，青帝当初直到快四十万年才堪堪苏醒，在此之前它一直都在沉睡。”

“哪怕后来他去了人类世界，也是要遵循着法则不能对人类动手，至于小三你说的青帝魂力越强大身体状态越差，那恐怕就是被法则影响了。若是本就在魂兽里面实力就极为恐怖的青帝放任他在人类世界成长，万一他在魂兽与人类矛盾正深的时候动了毁灭人类的念头，那个后果根本不是这片大陆能够承受的。”

“难怪阿凌从来都不向我透露过有关法则的事情，也难怪他身后的那位也对此讳莫如深……”唐三颓然低声笑着，“这换做是我若是被这样不公平的法则束缚，谁都会想要反抗吧。”

唐昊摇头叹息道：“所有的人类都可以肆意杀戮魂兽甚至同类，但强大的魂兽却不能轻易地杀戮人类——这就是现实。谁又会知道以后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又会发生什么呢？等到那个时候魂兽真的被人类屠戮干净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小三，这不是你的问题。”阿银的叶子轻柔地包裹住了唐三身侧骤然握紧的拳头安抚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们只不过是这片大陆上再普通不过的一员，无论多么强大终究无法做到改变法则，青帝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和苦衷才没有选择告诉你，他同样身不由己，你这么聪明，只怕一些细碎线索都能够让你猜到全貌，那么后面的事情很有可能就会乱了套，所以青帝封存你的部分记忆也情有可原。”

唐三忽地第一次体会到了身心俱疲的感觉，这种感觉比从前的任何一比都要强烈，明明自己知道了阿凌瞒着自己的部分真相，但似乎这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哎。”看着唐三那失神的面容，阿银怎能不心疼，但她现在连重新化人都还不能做到，更别提去想些什么有用的话语去安慰自己的孩子。

就在这时，唐三突然发觉自己的第六魂环似乎变得炽热起来，而那股炽热并不是来自身体的，而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心底一惊，唐三下意识抬手看向了自己指间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