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哥哥。”
温钥听了也只是冷笑:“都说长兄如父,你们身为兄长,怎么能不顾弟弟们的安危,只知道保全自己?我们兄弟六人,若是反抗,怎么会落得这些下场呢……你为虎作伥,狼狈为奸,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只有你们留了下来,三哥、四哥、还有小妹……都是给你们害的。”温钥非三子,是最小的男孩。
温铜愕然:“我是怕你们受苦。”
“受苦?”温钥觉得好笑:“难道离开家,离开最亲的人,就不是受苦了吗?”
“随你怎么说吧,爹把你卖了,娘可不知道,如今回了家,难道还想走吗?”
“走,我肯定要走。”
温铜皱眉。
“哪里是我的家,你不是说,把我卖了吗?”
“好,你走,你又为何要调查这井呢?”
温钥瞪他:“你污蔑他。”
“哼,那你可真是忠心的下人啊。”温铜冷笑:“是,人是我害的,可谁又相信呢?就凭这下了雨的脚印吗?”
“你害了人!还要推给别人!温大哥,你竟然这般坏!”
温铜回过头,正是年蕊蕊。
“蕊蕊?”
温钥见年蕊蕊一股正义气,年蕊蕊道:“昨日温大哥,你说我娘要揍我,我娘果然是说了我,是训我与那少爷走了近,说是他害了苏姐姐。若是他害了人,我定然不理他,是温大哥害了人,怎么能去害旁人呢!”
“你年少懂什么?他是朝廷的人,朝廷的人都该死!”
“我不知道什么朝廷,朝开的,既然是人,怎么能说别的人该死呢?”
温钥呆了,这年蕊蕊说的话,确实有些年少无知了。
这时,一双手搭在年蕊蕊的肩上,那是温钧。温钧与温铜相反,温钧高大得很,年蕊蕊抬头去看他,温钧板着脸。
“温二哥。”
温钧淡淡地说:“你太天真了。”
年蕊蕊是挣脱不开的,温钧便要去掐他的脖子,未用力,是在威胁着温钥,温钧斜着眼看温钥,说:“你若是报了我们,我就杀了他。”温钥与年蕊蕊什么干系,只是相遇一回罢了,可他还是个孩子,温钥不敢多说。
“二弟,不必如此,如今那该死的走了,他又要什么用呢?”
“你如何得知?”
温铜双手抱胸,邪邪一笑:“本来我是不打算杀了苏幻翠的,只是那日夜里,我见到他与另一位黑衣人见面,对黑衣人说了什么计划,你也有听见吧?所以才会也在怀疑?”
却有此事。
“什么计划我不知晓,不过那日早苏幻翠来找你成亲,我看他对这女人有了烦感,才出此计谋。”
温钥不是滋味。
“还有兄弟们,是,你说的都对,难道你不想保全自己吗?”
“你真是恶毒。”
“我是想留下你,还能卖一笔钱。”
“你……”
话罢,一把冷箭射出,正中温铜的左臂。见兄长中箭,温钧一甩年蕊蕊,去扶温铜,年蕊蕊咳嗽着,这险些丧命了,让他瘫坐在地。
温钥回过头,见了孟茨与慕飞尘。
“你个头小,鬼点子却多得很。”孟茨的神色与往日不一般,看着像是气的很深。
温钥不去看孟茨。
“我倒是没想到你还会回来。”温铜却笑了。
“我们八少爷本就没走,你计谋不过个头,怎么能猜到呢?”慕飞尘替了孟茨回了。
孟茨没有抛下他吗。温钥想着。
温铜站不起身,左臂隐隐作痛,拉开一看,那已发黑,这箭有毒。温钧与温钥,都吓了一跳。
“这毒想必你们都不知道吧?”仍是慕飞尘在发言:“你已活不过几日了。”
“对于我而言,杀不杀人都只是一句话罢了。”孟茨终于开了口,轻哼,说:“我本不想杀你,只是你得罪错人了,竟去偷听我的话。”
“你不怕我报给……皇上吗……”温钧咬牙。
孟茨听这话,有些许嘲笑意:“去报给皇上,哼。”
“我们八少爷乃是太傅府的未来家主,太子的太子师,皇宫的太师,是皇上的心腹。怎么凭你山野村夫就能去告发?哼,怕是连宫门都进不去。”
孟茨只觉慕飞尘话有些多了,只是并未表现出,孟茨看向了年蕊蕊,年蕊蕊一直在顺着气,他还是没有去理温钥。
温钧是斗不过孟茨了,抱起了温铜,要走。慕飞尘想去拦住,被孟茨叫回。
“不必了,老爷那边也传了话,还是早些回去吧。”
“八少爷。”温钥还是开了口,他跪下。
孟茨冷冷地看他。
“是小的被迷惑,怀疑了八少爷,八少爷恕罪。”温钥的心里,想的是孟茨不过是小小地生气罢了。
“嗯。”孟茨只应了一声,说:“起来吧,回府了。”
“是。”温钥起身,视线瞄孟茨。
见孟茨走去年蕊蕊那,年蕊蕊还坐着在顺着气,孟茨蹲下:“幸识,有缘再见。”
年蕊蕊愣住了。
孟茨起身,示意二人跟上。
温铜恶狠狠得,虽在温钧怀里,像个幼童一般,他的话却是尖锐。
“大哥……”温钧担忧。
“阿钧,放我下来。”
温钧轻轻放下他,温铜坐着瞧着那手臂,纠结一番,说:“你去拿斧子来。”
温钧明白了,正好瞧见不远处有一人砍树将斧子放在那,温钧去那拿了斧子过来。
温铜拿着斧子,念叨着:“好,第八个少爷,太子太师……你等着……”
斧下……
是慕飞尘先回来孟府,因出来未多远,来来去去不过半天。
新的马车来了。
那孟羽去哪了?慕飞尘报了孟羽处了意外,已遇难,他死了,和去了南方,倒没什么不同的地方。
仍是孟茨与温钥坐在马车里,孟茨也是叫了慕飞尘也坐,慕飞尘不愿坐,宁说要在马车外守着。
这一路上,孟茨与温钥一句话也未讲。
他定是听了温铜说的,温钥也是怀疑了他,生了气了,凭他们这么久的感情,定不会僵多久的,这是温钥想的。
温钥之所以不慌,是相信孟茨,也是相信自己。孟茨毕竟是少爷,如今还有外人,温钥不该对他甩脸色,所以才下跪行礼。
回了孟府,孟茨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去。
温钥有些担心,但不敢去问什么,就跟着下人们一起干着活。
人们都以为,是孟茨与孟羽出去,而孟羽遇难,孟茨心里过意不去,大夫人也叫了大夫,孟茨是不想见,是大夫人说了才肯见的。
那大夫就说是三少爷死了,他心里烦闷,静养就是了。
才没有人去打扰他,整日来就是茹春给他送饭,送水,什么的。
下人们做的久了,就没有活干了,孟茨也不出来,就都闲着在院子里坐着。
“八少爷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待在院里不出去。”
“是三少爷的事吧。”
那下人看了看那边屋子,轻声说:“八少爷不是和三少爷关系不好吗?”
温钥在远处自己一人坐着,细细听着她二人的话。
“就算关系不好,三少爷也是在八少爷面遇难的。八少爷才二十有一,也是孩子,受了打击不也正常。”
“说的也是,不过听说,八少爷养好了,就又要进宫了。”
“这我倒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温钥也凑了过来,问:“对啊,怎么一回事?”
那下人看着他二人,说:“我是听牧毓姐姐说的,说是皇上生了病,太子又叫咱们八少爷去辅导他了。”
“那宫里几百个能做师父的,这么一看,都不及我们八少爷啊。”另一个笑着。
“嗯,是啊。”温钥也应着。
“对了,温钥你和八少爷一起去的,你们受了什么难啊?”这两位都好奇得样子。
温钥说:“是马车受惊,掉到了一个村子里罢了,不过没什么事,八少爷还带了侍卫。”
“什么村子啊?什么样的?”那下人还问着,另一个嘲笑她。
另一个说:“你啊,你啊,问这些没用的,温钥,还不打她,哈哈。”
“我问问怎么了,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温钥也笑了,说:“村子的样子,有山有水有人。”
“这是哪门子的形容啊。”
另一个险些笑岔气。
“你们偷什么懒呢?!”茹春听了笑声,走过来板着脸骂。
“茹春姐姐。”那二人站起身,低着头。
“八少爷还在病中,你们一个个欢乐的很啊?若是没活干,难道不会找活干吗?”茹春说着,她二人连忙跑走。
温钥还立在这。
“你。”茹春打量着他:“哦,是你,我记得你。”
温钥看向她。
“哼。”茹春不好命令他,转身就走。
温钥坐了下来,想着那下人说的话。孟茨要被召入宫,他应是在反抗,以自己病了未由吧,孟茨定是不想进宫的。
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