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可别做的太绝,引火上身。”
孟羽冷眼看他,才说:“我现在就能通报老爷告发你。”
“如果不是我做的呢?”
“不是你又是谁。”
孟茨笑了:“怎么?你就不会做?”
“是我在审查,怎么可能是我。”
“那如果是你我二人一齐审查呢?”
“你……”
孟茨又说:“这事老爷也不想多管,三哥真是闲来无事。”说着,孟茨喊道:“来人,我要和三少爷去四小姐院去,把东盼叫来跟上。”
“是。”
孟羽无言,只是皱眉看着孟茨。
已是安顿好了孟瑰,也叫了大夫来看,说只是精神问题,别无大碍,只是院内本就无生机,显得还是冷清。
那下人有在熬着药的,有在扫着地的,各个苦着脸。
“三少爷,八少爷。”她们见了孟羽和孟茨,礼道。
后面还跟着低着头的东盼。
“四小姐呢?”孟茨问。
孟羽是一句话不说,他似乎有什么想法。
“在屋里头歇息呢。”
孟茨点点头,到了那屋前,轻轻敲了门:“四姐?”
“嗯。”
听到了回应,孟茨推开了门。
见到了塌上缩着身子的孟瑰,她正发着呆,孟茨走了进去,孟羽紧跟其后,而东盼不敢进去。
“八弟……”孟瑰见孟茨走得近了,叫他坐在塌边,抱着他哭了。孟羽站在一旁,想着什么,却回头一见东盼没跟上。
孟羽喊道:“进来。”
东盼便低着头走了进来。
孟瑰见了她,就凶了起来。
“四姐,别着急,我们问问。”
东盼吓得跪了,眼泪也流了下来:“三少爷,四小姐,八少爷。不关我的事,都是别人叫我做的,我只是……只是。”
“我还没问你呢。”孟茨回过头瞪着她:“你如实招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东盼却看向了孟羽。
“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使唤你的?”孟羽觉得莫名其妙。
“三哥,听她说。”
“是……是二夫人……”
孟羽一震,凶目。
“三少爷饶命,我不敢乱说。”东盼磕着头:“确实是二夫人指使我做的,说是四小姐抢了五小姐的功劳,本来就是要死的了怎么还不活埋了……”
那可是孟羽的母亲啊。
“当真?”孟羽问。
“不敢瞎说,句句属实。”东盼颤颤地说。
“所以你就联和二夫人来毒我?却没想到,我早就被救了吗?”孟瑰听了,要去打东盼,说:“你我相识十余年,我待你如姐妹,你竟然害我……”可那手收了回来,拍了拍被褥。
“四小姐恕罪,我……我鬼迷心窍做了丧尽天良的事,任凭四小姐处置。”
孟瑰红了眼睛,说:“罢了,你去回了老爷吧。”
“对,要去回老爷。”孟茨起身,正要走,孟羽拉住了他。
见孟羽神情平静,却能看出心事重重。
“三哥,我知道二夫人是三哥生母,可人命关天的事,不能不报。”孟茨道。
“我知道,我又不是那种人。”孟羽叹了气:“去报了吧,我本来是怀疑你,你身边的陪读,也有送了四妹几年膳食,我本以为是你所为,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如今二夫人被查出,我定也不会有好过。”
孟茨站向他。
“这是事实,就要接受。”孟羽的语气淡了,咬了牙。
孟茨本以为他是放刁把滥的人,却没想到孟羽如此大气,让孟茨刮目相看。二夫人此次事发,孟羽定要被老爷厌恶了,说不定会送出府去历练。
大夫人正起了午觉,牧毓扶了大夫人坐着,大夫人揉着眉中,牧毓便为她垂着肩膀。
“牧毓,四小姐的事怎么样了?”
“老爷交给三少爷去管了。”
大夫人打趣:“你倒是老了不中用了,老爷交给三少爷的事,不是我也在在场吗?”牧毓笑了,大夫人又问:“他怎么管的?”
“三少爷定是觉得这与八少爷有瓜葛,第一个就去审问了八少爷。”
大夫人听了这话,脸拉了下来:“这小子当真敢和我们斗?”
却见有人到了屋外,说:“大夫人。”
“什么事?”
“回大夫人,是四小姐的事有了结果。”
“怎么向我报来了?”大夫人不解。
“回大夫人,是八少爷叫小的来的,是二夫人谋害四小姐。”
大夫人倒不可怜她,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牧毓见那人走了,说:“大夫人,八少爷倒是怕您劳累想着这事。”
“那个贱人。”大夫人轻呵,说:“她倒是想她的儿子做家主,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人孟瑰和她什么干系,如今定会被赶出府去。”
“二夫人虽然心狠,但不聪明,做事鲁莽,早该有这结局了。”牧毓道。
“说得也是。”大夫人正要起身,突然想起件事,更是疑惑:“牧毓,老爷不是叫孟羽去管这件事吗?”
“是,啊,三少爷他……”牧毓也才反应过来。
“……好一个真男儿,倒是看错他了。”
老爷叫孟瑰好好养病,休了二夫人,调了孟羽去府外做事。叫孟瑰处置东盼,谁想孟瑰原谅了东盼,又在跟前伺候了。
这事倒不久,但也把孟茨搞得紧张,他是怕这是大夫人的事。
到了屋里,孟茨倒下就睡。
温钥便拉了门,蹑手蹑脚的坐下,正坐着,困意竟然也上了来,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多久,温钥因睡得不死,只感觉有人在碰他,忙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孟茨为他搭了衣服在肩。
温钥犹柔地看他。
“我吵醒你了?”孟茨问。
“没有。”温钥便回。
“今早的事太匆忙,未免乏累,没有好好和你说话。”孟茨拉了凳子坐过来,牵着他手。
“八少爷。”
“说。”
“老爷叫您送三少爷。”
孟茨皱眉,说:“怎么叫我去送?”
“是老爷吩咐的。”
“知道了。”
那人退下。
温钥担心地看着他。
孟茨思绪万千,看温钥也在担心,说:“没事的,只是送他,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孟茨要起身,温钥不松开他。
“我也去。”温钥道。
孟茨摇摇头。
“不,你我分离一回,便生疏一回,这是第三回,事不过三,我再不理你。”
孟茨复杂地眼神看向温钥,叹了气,才说:“好吧,那就跟我一齐吧。”
“三少爷不是去南方吗?这是北方,那么远,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若是……”
孟茨伸出一只手指,放在他嘴前,说:“没有若是,若是,若是我自己,我倒也不那么在意,是你同我,不论是下刀山还是上火海,我都会保住你。”
“……哪有那么多坏事。”温钥脸泛了红,起身去一旁:“你还不回了老爷。”
这事又报给了大夫人。
大夫人本是在写着字,听了这事,惊了起来:“是老爷叫的?”
“正是。”牧毓回。
“这是谁唆使的?”
“回大夫人,是老爷自己说的。”
大夫人皱眉:“老爷这又是什么歪主意,三少爷多大个人了,还需要弟弟去送?车夫和侍卫都干什么活去了?”
牧毓低着头。
“有人同行吗?”大夫人又拿起了毛笔。
“回大夫人,有个跟了八少爷十多年了的下人陪着。”
“哦,那自然好些,长久了就有了主仆的情分,若是八少爷出了事,他还能挡一挡。”
“是。”
屋外有了声:“大夫人,八少爷来了。”
王氏放下毛笔,走出来屋外,正看见了孟茨,叫他进来。
她坐在椅子上,叫牧毓拿了凳子来。
“此去多久?”
“要从这去南方,得有十天半月吧。”孟茨回。
王氏有些不放心:“那么久呢,唉……真是难为你了。”
“不过是出趟远门罢了,哪有什么为难的,娘等着儿子回来就是了。”
“若是出远门,为娘定是不会这般担心,如今你是去送孟羽。”
“娘不必担心。”孟茨没有说下去,只是回了这句话,便要走了。
见王氏仍是担心的模样,牧毓为她倒了茶,说:“大夫人放下心来,三少爷虽是出了事,但您也有看见他大义灭亲的模样。”
“也是,我怎么就忘了……”大夫人扶额。
此番远去,孟茨与温钥又会经历什么呢?
“老爷——老爷——”
老爷合上书卷,瞪着那下人。
“老爷,是太子悄悄的传了话来。”
“太子传话?他有什么事?”
那下人左右看了看,老爷便叫他上前来,那下人轻声说:“说是皇上龙体欠安,活不久矣。”
“你也不怕拔了舌头。”老爷将书卷一扔,扔在了桌上,说:“太子传我这话做什么?”
“是好事,是要传八少爷回宫做官去。”
老爷无奈地一笑:“孟茨亏是皇上太子看得上,他自己倒是不争气,什么也不想做。”
“说是给八少爷个把月准备。”
老爷想着什么,点点头:“嗯,知道了,你也悄悄回了太子吧。”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