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风（4）

华琳没有回应，沉默地站在原地。

宋漠与她并肩而立，侧头看她：“你好好想一想，我们考上一中，除了学习，还有别的退路吗？”

华琳和宋漠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家庭条件都不是很好。

两个人相似的地方很多，一样的原生家庭，一样的寡言少语，一样的努力。

宋漠一直觉得这辈子都会和华琳在一起，直到谢行川的出现。

宋漠当时也去了办公室，和华琳前后脚。听到老师说让她去送资料，他赶忙跑去找她，因为知道她路痴，怕她迷路。

结果却看到华琳望着别人的背影失神，他很少见到华琳那样开心的笑。华琳在他面前，像一只沉默的猫，两个人很有默契，却不怎么交流。

他一下就猜到华琳喜欢那个人。说实话他很忙，在学校里身兼数职不说，班级事务也都他在管。班里他看似很有威信，其实很多人暗地里是不服的。

他知道，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孤军作战，但转身能看到华琳的身影，他会安心。

华琳对上他的眼睛，说话的声音有些颤：“……你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选理？”

“因为我理科好。”

“胡说，你明明文科更好。”

说及此，宋漠声音低下来，半垂着眼睫，眼底一片淡漠。明明是冰冷的问话，华琳却莫名觉得他好像在伤心，她没出声。

“因为谢行川吧，你觉得选理科可以离他更近是吗？老师们去劝你，找我去劝你。你还是一意孤行地要选理科，不是因为他，那到底是为什么？”

“宋漠，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浅薄。”

“我没有认为你做的不好，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为自己的未来好好考虑……”

华琳轻笑一声，打断他：“你有句话说错了，宋漠。”

“？”

“我们不一样，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当然，我更不可能为了某个人，改变我原有的决定。”华琳眼睛里蕴着点点泪光，却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宋漠垂在侧边的手抬起来，似乎想触碰她的脸颊。华琳偏头，闭眼的瞬间，眼泪落下来。

“我在你心里，就是个为了一丁点虚幻的喜欢，会放弃自我的人是吗？”

“不是。”

“不是……不是你会和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吗？”

华琳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多年，她好像一点也看不懂这个一起长大的人。

宋漠站在夜色中，静静看着她，语气还是那么平静，没什么表情地道：“是我的嫉妒心理在作祟，对不起。”

华琳一脸错愕，可他的表情像在说明天早饭吃什么。语气和措辞都非常普通，得体，甚至可以说是温和。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站在夜色里，安静如鸡的气氛蔓延开来。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不回班？”

姜薇手插着兜，突然跳出来给华琳吓的一激灵。

宋漠倒还好，没理她，只扭头对华琳说了一句“我先回班了。”

“我也回去了。”华琳冲姜薇笑了一下，也转身走了。姜薇讨了个没趣，却莫名觉得两个人的氛围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