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V. Thanks For All the Fish

XIV. Thanks For All the Fish.

我瞒着他回了趟Hogwarts。

我去找了所有的老师们。我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问着那些老教师他以前的事情，学生时代的，刚进学校教学的，最近的。幸好我学生时期成绩足够好，他们并未厌烦我，告诉我许多许多Severus这辈子都不会告诉我的糗事儿。我甚至在弗立维教授面前笑出了眼泪，跟他一起坐在礼堂外的大台阶上看着外面的大雪晃着腿笑得全无形象。我甚至想伸手揉乱他一直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然后站起来让他打不着我。我可以感觉到他担忧的眼神，也可以感觉到他在努力逗我开心，搜肠刮肚地想着Severus的往事告诉我。他在我学生时代就跟我关系很好，毕竟我的魔咒学成绩一直是O，也算是他很喜欢的学生。我不能跟他透露任何，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告诉Severus，只能笑笑。

Hogwarts的雪景真的很美。我学生时代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学生时代的七年好像都是匆匆穿行在课室地窖寝室图书馆还有医疗翼，从未关注过其他地方。兜兜转转还是去了地窖。Severus应该是上课去了，我记得当时有在他的办公室里放过我的备用校服，防止凤凰社出任务太晚过了宵禁不方便回寝室的情况发生，心里突然冒出个恶劣的想法。

突然想到有次他为了惩罚我没写论文把口令改成了高级魔药教程上魔药列表，甚至还有一次是福灵剂的配方。天知道他自己开门时不会被烦死么？这个幼稚鬼。我胡乱地猜着口令，直到门上的小蛇画像都忍不住开始不耐烦地嘶嘶游走起来。我瞪了它一眼，赌气般用着他和我的名字组合一个一个的试着。可能是因为感觉到我打算掏出魔杖来个四分五裂了，门居然在我气急败坏地嘟囔着我小名的同时开了。办公室还是跟印象里没什么太大变化，一样阴冷昏暗。那些瓶瓶罐罐与书籍还是摆得齐齐整整一尘不染，透着主人对它们的喜爱。我帮他把散落在桌面上的试卷和论文作业整理了一下，翻找换好校服，便规规矩矩像以前一样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上完课回来。

等Severus回来已经快到晚餐的时间了，当看到我穿着校袍坐在沙发上歪着头冲他笑时，他显然是愣住了，下一秒就带着那种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抱着胳膊问我穿成这样是要干嘛。我白了他一眼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就往外面走，一直到礼堂外面才停住，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弥补一下我学生时代的遗憾，Professor。”

正值晚餐时分，来来往往的人异常得多。如果忽略Severus红透的耳朵和脖子的话他简直跟旁边的石墩没啥区别，僵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旁边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动物们仿佛也瞬间被石化了一般，那些高年级见过我的Slytherin们要么秉承着非礼勿视匆匆离开要么揶揄地看着我们，而低年级或是别的学院的则一个个张着嘴或是呆滞或是恐惧地看向我们这里，仿佛下一刻Slytherin的学院分就要被他们的院长扣光一般。

我眯着眼睛笑得极其恶劣：“Professor Snape，我学生时代没谈过恋爱，没有过男朋友，没有在学校里接过吻，甚至都没有在学校里面牵过手散过步看过雪，一直都在给您做助教，作伴的也只有坩埚试管鼻涕虫月长石，然后一毕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婚了，你不觉得应该弥补我一下么？”

Severus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一个度，他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么大胆。他僵硬地接过我递过去的手，半晌才冒出一句：“所以，这位小姐很不满意？”“所以，”我挑了挑眉毛，握紧了他的手，“这位小姐想穿着校服跟她的丈夫重温一下校园生活。”

也许是这个称呼成功取悦到了他，Severus居然没有喷洒毒液，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对。我得寸进尺的勾上他的脖子问他：“所以第一步应该是什么？牵个手散步吗？去哪里？要不要去天文塔看雪？还是去森林边上？”他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大掌一拎揪着衣领把我从他身上薅下来，反过来握住我的手扯着我快步离开了那些探究的视线。

他最终还是满足了我那些幻想。我们牵着手在黑湖边慢慢地走，在那棵山毛榉下拥抱，跑到天文塔上俯瞰整个学校被雪覆盖，然后像对学生一样小心翼翼地接吻，我甚至觉得Severus比我还要紧张--虽然他依旧努力维持着万年冰山脸，但那红透的耳根和快的不正常的心跳彻底出卖了他。我们还溜去看了那位老人，虽然他全程别扭的别着脸不愿意面对老人揶揄的眼神。

“啊Severus，我太久没见到Ms. Lynn了，让我这个老人家和她单独聊聊好吗？”画像里的老人对着我眨了眨眼。

“是Mrs. Snape，Dumbledore. 四年了，你早该更新你的称呼了。”也就只有这位有意思的老头能让Severus的扑克脸瞬间开裂。

“Well我的孩子，原谅我现在只是个画像，偶尔的记性不好嘛。所以可以吗？”

Severus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看了看我，捏了捏我的手就出门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位老人，即使只是画像我依旧还是会有点莫名的紧张。我依稀能猜到他大概要跟我谈论些什么。

“年轻真好啊，我还记得四年前一切刚结束的时候那孩子脏兮兮地冲到我面前，那一刻我还以为他准备把我这画像烧了。我保证你绝对想不到他那个表情，他又哭又笑冲我说了一大堆生平我从未想过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让我想想应该怎么说，嗯，溢美之词。我毫不怀疑如果我还活着我就是要求他把整个蜂蜜公爵买下来送我他都能毫不犹豫地去做。”这个老头眯着眼睛看着我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那孩子什么时候跟你求婚的？让我猜猜看，他应该很迫不及待吧？”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盯着他看。我可不觉得这只老狐狸把我单独留下来只是想跟我拉家常。

老人似乎挺有挫败感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好吧，他知道你怎么做到的吗？”

终于到正题了么？“我不这么认为，先生。他或许猜到了，但是我觉得他并不能确定。” “那本书？” “有求必应屋。不知道是否被克拉布一把厉火烧毁了。”“啊有求必应屋吗？那里面可有很多宝贝。”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先生，Severus还在等我。您如果只是想知道这些的话…”

“耐心点孩子，耐心点，”他冲我笑着，然后正色道：“你不打算告诉Severus吗？他早晚需要知道的。”

我直接转身正欲往外走去，却听到背后老人状似自言自语的声音：“麻瓜们很有意思，他们的身体里有时候会出现一个细胞想要长生不老，想要偷偷地不遵守生灭定律，想要偷天换日。”

我疑惑的转过脸，意外他怎么突然提起一个不相干的话题。他却丝毫不理会我的不解，突然问我：“你说，一个拼命求生的人和一个拼命求生的细胞，谁更正确，谁更应该活着？”

“其实谁也不能永生。”我皱着眉，想着他所设定的情况分析着：“越拼命能量越相互抵消生命力越快消逝。接受这一点也许反而可以让生命更长久，细胞和人都更长久。”

“Exactly. 或许麻瓜的求生欲都太强了？或许他们没有能力把细胞的能力转换到别的上面，那么我们呢？”

“我没有这么强的求生欲，Dumbledore，”我冷冷地说，“我是个被恐惧支配的人。我唯一的愿望就是Severus能有人接着爱他，能像现在一样幸福。”言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我没空探究他偶尔的疯言疯语，我已经让Severus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