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的张极令陆鹭洲的心为之一紧。
对于张极而言,沉默是最坏的表现。
陆鹭洲站在门口,看张极双眼无神,颓丧地打开房门。
他现在只想休息,躺在床上蒙上枕头把所有事都抛到九霄云外。
很快,门被扣上。
清脆的锁门声,沙沙的钟表秒针转动声,随机而来的淋浴声,一点一点拨动陆鹭洲内心的那道隐隐秘秘的薄线。
为情所困,他眼里,最可笑。
现在他也笑不出来,因为前不久刚和张极共情。
表面哭的是很夸张,刺痛感作祟也是真的。
世界上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他能做的,只是发一条编辑过数次的消息:
好好睡一觉吧。
许久,一声叹气占据在狭小的空间后,随着人影与门锁,扬起后重归平静。
陆鹭洲回到车上,无助地盯着方向盘,大拇指持续僵停在程枳的聊天对话框上。
算了,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又有什么资格,程枳的感情本应是她自己做主。
回来后刚准备下车,张极呆呆地望着前方,丝毫未离开座位,干涩的喉咙牵拉着他的发音都变得迟钝模糊,
张极“陆鹭洲,你会谈恋爱,你说,”
空气似要吞噬掠夺走男人的最后一丝气力,
张极“你说,两个人,如果接吻了,他们的关系,”
张极“正,常……吗?”
陆鹭洲的手突然停在车门上,
完蛋,伤的这么严重?程枳真跟贺思尘好上了?
“我,我怎么知道,世界那么多人,我怎么摸的清每一个举动。”
——
张极的酒早醒了。
凌晨两点,无法入眠。
反复按开电源键,时间却走得格外的慢。
打开台灯,暖白的光撒下,落到他冰凉的手上。
不仅是手,脚也异常凉。
似血液与皮肤收缩,掉入冰窖,隐隐颤抖。
张极撑起身,伸手去摸空调遥控器,关闭。
他好像明白是什么了。
可能它又找上来了。
不分季节,即便是盛夏。
以往都是睡一觉便好,男人极力想让自己快速入睡,眼皮却好像被一个恶作剧的小人戏弄般,合上后又不知不觉地拉开帘。
好像没有这么失眠严重过。
越抖越厉害的手艰难地攀上床头柜,木与木之间相互摩擦的噪音,衬得他现在的痛苦之漫长。
轻轻晃动瓶身,没有作响声。
张极一头倒在枕头上,无奈地遮住眼。
他就应该听陆鹭洲的话,少吃点安眠药。
现在凌晨,他全身都在颤抖,怎么出门买药?
熬一熬吧。
王二狗这几天会更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