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滞地看着张极转向走廊的背影。
他进门是更多的是夹杂岁月浸染的成熟,而转身后,还是少年郎的气息。
虽然这货二十一了。
本来只觉得他今天挺帅,可当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熟悉,熟悉的过分。
思绪突然回到高三毕业那年。
——
“毕业了!毕业了!啤酒整上家人们!”
包间内,人声嘈杂。
有的哭诉着三年的泪,有的放声大笑,洒脱豪放,有的起着哄,撮合着青春里暧昧的男女。
人类好像最喜欢干的事是看别人谈恋爱。
高三8班近年算是早恋的挺多的班级。
本以为成绩挺好的班级不会出现早恋的情况,令班主任无语的是在某次抓早恋行动中,他们班人最多。
好嘛,听那群人说人初中就谈了。一边谈一边进步。
程枳有段时间在被情侣夹击的小缝中“苟且活着。”
那会儿老班经常在班里发火,气得拍桌子痛骂着这群少男少女,骂完了然后指向张极,
“你们看看人家张极,人家有像你们这样吗,人家选择在大好青春里搞学业。”
全班鸦雀无声。
感觉到旁边炽热的目光,程枳尴尬地低着头,扣着指甲。
课间,
王二狗扯着他那大嗓门故意朝着张极调侃道:
“你们看看人家张极从!不!早!恋!”
“程枳,你说是不是?”
程枳慌乱羞耻地跳起来捂住王二狗的嘴。
“唔……唔……我,我还没说完。”
少年手中的笔停了半许,又继续写着习题,嘴角上扬。
可谁想到突然分了。
王二狗搞不清楚,只知道分了,还挺可惜。
那天两人沉默不语,众人都在放肆嗨着,只有他俩隔了一条银河般坐在房间里最遥远的两端。
程枳总想试着加入他们,可一想今年夏天后再难相见心里未免有些苦涩。
更怕见不了他。
怕见到他又想见他,程枳暗骂自己矫情。
只觉得每当真正跟他接触时心里会生出莫大的烦躁,甚至是恨。
她搞不懂自己自己为什么如此难受。
思来想去,他并没有令人不满意的地方。
贺思尘在她旁边落座,试着跟她讲话,打破她的一言不发。
“毕业了,大家都这么开心,你搁这儿当木头人?”
程枳“嗨不起来。”
程枳声音很小,她心里想着别的懊恼的事。
“舍不得?”
贺思尘仰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侧头问道。
很久很久,三个字的问题传播速度变得极慢极慢,只因她看到张极接了某位女同学的递上的酒。
搅的更乱了。
烦躁与心酸交织成阴天连绵不断的雨,她没有伞,任凭风与雨的捉弄。
恰时,张极朝她面前借过。
小孩子的把戏意识控制了她。
程枳笑着对贺思尘说道,
程枳“嗯,舍不得你。”
路过的人怎么听不到,随即而来的是整个包间里的起哄声。
“哦~不会吧?”
“小枳枳你令我好心痛,你竟然舍得你的好兄弟。”
王二狗故作伤感的捂着胸口。
张极步伐加快,出了门。
眼底的阴沉委屈被贺思尘尽收眼底。
回过头,程枳看不出来的快乐,眼睛无神,她的话很假。
他等了这句话等了两年,可当从喜欢的女孩的口中而出,心里更多的是哀伤。
贺思尘自嘲地笑笑,强装云淡风轻地摆摆手,
“我刚是问她是不是舍不得我,我俩这么多年交情了,你们想哪儿去了。”
待众人散去,程枳早已回家,贺思尘一个人满着杯中酒,很晚很晚,泪眼婆娑。
——
程枳出来刚好碰到张极上车。
路灯偏爱少年,勾勒出他坚实的背影,张极身着黑色风衣,晚风凌乱他的头发,似光阴流转好几年,好像少年下一秒就要转头叫她走,去他家蹭饭去。
少女只是无声地抹了泪,看着车辆驱动后,假装不在意地蹦蹦跳跳回了家。
夜很长,身后的人小心翼翼地跟着她。
看她进楼道,听她上楼的脚步声,望她卧室打开的灯。
路灯将人影拉的很长,张极在往返的路上听着汽车压过马路的声音,喧闹的城市,晃动的彩灯,破碎的心。
王二狗上周加更里拖更的一章,这个周和下个周不会更新了,要考试了。回来也许会整点番外?我还挺想写小极和小枳枳的番外哈哈,两个幼稚鬼的爱情故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