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风沉凝问道:“何出此言?”
“此乃白眉仙,乃猎宝人所供奉之物。”子珩指向祠堂雕像,缓声说道。
“猎宝人?”卢凌风和姜威皆面露疑惑之色。
苏无名解释道:“即受人钱财,专为雇主寻觅宝物之人。”
“正是,此等人只认钱财,且不择手段,所寻之物皆价值连城,我曾听闻,昔日和氏璧未制成传国玉玺时,有人为寻它,不惜耗费万两黄金。”重明说道。
卢凌风适才登上房顶察探,此刻从房顶抛下瓦片,投掷给了姜威。
“建元十九年。”姜威凝视着瓦片上的字迹说道。
“建元?”苏无名微微皱起眉头,“乃是苻坚的第三个年号,未料这祠堂果真建于六朝时期。”
“此祠堂想必是佛塔最顶端的一层。”重明说道。
“诚然,我自幼便描绘长安的大雁塔,为何未曾早些想起。”裴喜君说道。
“深县于隋末曾发生地动,天崩地裂,屋宇尽毁。”姜威开口说道。
“如今看来,应是六朝时期的金刚寺因地震而沉入地下,仅余最上方的一层留存于世。”苏无名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思索与笃定。
“那些自称猎宝者的家伙,在荒野中建起这座逆旅,实则是为了窃取寺中的珍宝。”卢凌风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冷意,“然而,他们无法规避一个事实——只要有客人投宿,那女店主便会悄然展开一场赌命的游戏,只为将那些不愿离去的客人驱逐出去。”
“摩什大师被誉为天下第一讲经人,他圆寂之后,舌化为舍利。这舍利一半供奉于寒州的慧岸寺,而另一半,则存于大师生前曾化盗为佛的金刚寺。”子珩的声音平稳,“在唐人眼中,摩什大师的舌舍利仅此于佛祖舍利,乃是世间无价之瑰宝。”
“子珩所言甚是,实在令人叹服。”苏无名微微颔首,目光中透出几分钦佩之色,“这般见解,足见博学多才,令人心生敬意。”
“此宝我亦有所耳闻,既然是这样,那祠堂内的地道,是非下不可了。”卢凌风沉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此处乃深县境内,姜县尉若决意缉拿真凶,卢某自当全力奉陪,绝无二话。”
“多谢卢兄。”姜威对着子珩深深一礼,声音里带着几分由衷的感激,他抬起头,目光转向璟王,神情间却多了些许复杂与踌躇,“璟王殿下,臣……”话未说完,却似有千钧重压在心头,令他一时难以启齿。
“先别忙着下去,你们难道没有闻到什么异常的味道吗?”子珩蹲在地道入口,眉头微皱地说道。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让人不由得心生警惕。
重明抽了抽鼻子,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与警觉:“是油!他们早就盘算好了,只等着我们下去,然后用火攻将我们逼入绝境。”
“那就留几个人在上面吧。”卢凌风沉声说道,目光在众人之间扫过,最终定格在重明和樱桃身上,“重明,你与樱桃留在上面,负责保护喜君和老费。这里的情况复杂难测,绝不能有丝毫闪失。”他的语气坚定而沉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已将一切可能的危险都考虑在内。
“是,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