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莺chapter.2

夏夜，教堂。

贺樱缓缓睁眼，窗外暴雨肆虐，狂风猛地吹开窗帘，一道闪电劈来，刺目地劈向她眼底。

贺樱“嘶——”

窗户没关紧，雨也挤进小屋落在地板上，床也被溅得湿漉漉的。贺樱无奈起身，踮着脚去关窗户，却在拉下窗户的瞬间，对上深沉夜色里的一双眼睛。

她确定，隔壁房间的窗沿上，蹲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喘息压抑而粗重的男人。

贺樱一时楞在那里，不敢动作。

昏暗的夜，浓重的男人气息，大雨中也能感受到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合萦绕在空气之中。

血?受伤?躲藏?

贺樱“你……”

贺樱“你要进来躲躲吗?”

贺樱推开窗户，看不清那个男人着装和面容，他的轮廓和线条都不吝啬笔墨，像是……

一团张扬的火。

贺樱不知道那团火是怎么一下跃进房间里来的，只知道那双被禁锢在尾戒里的冷色调的手指，勾住了她的手指，和她的心脏。

或许贺樱放他进来的时候，没想过应付这种情况，她试探性地点了点瘫坐在墙角的男人的眼角，

严戏“我是华人。”

贺樱“哦。”

男人呼吸粗重，身上的热度让人难以忽略。贺樱只是拿着湿毛巾把他的脸擦干净，用眼睛描他的轮廓，从眉骨到下颌线，

贺樱“原来不止眼睛漂亮。”

他学着贺樱的直白，轻抚她的下巴，想让贺樱看他。系着一圈红绳的手腕血管分明，被串起的金吊坠撞向她只有一半的灵魂。

严戏“你选了我。”

楼下熙熙攘攘的声音歇斯底里，“严戏这个王八蛋跑不远的。”

“绝对就在这附近。”

“今天一定要把他解决了。”

严戏笑着把手往下移，假意抚摸着贺樱脖子上的红印，手悬空着。只要贺樱今天说的半个字不如他的意，下一秒她脆弱的脖颈就会折在他的手上。

贺樱笑了笑，低下头去吻严戏手腕上的红绳，

贺樱“是你选了我。”

贺樱“我叫，贺樱。”

严戏收回了自己的手，把红绳解下来放在贺樱的手里。

严戏在贺樱身上下了赌注，赌贺樱会救他。

贺樱也在他身上下了赌注，赌他会带自己离开。

贺樱“这里是教堂，他们进不来的。”

放在严贺酒里的白色药丸点燃了夜，失控示爱的情话打在掉漆的墙上。贺樱弹过无数次《马太受难曲》，可贺樱的神不会原谅一切，他只会勾她的魂。

严戏的眼睛本就深邃，贺樱腿抖着来吻他的眼睫。嘴唇拂过了严戏的鼻子，严戏动了动腰，故意不顶到位，将贺樱的迎合和退缩，融在虔诚和欲望里。

严戏“闭上眼吧，小夜莺。”

严戏在缓过劲药效后，就亲手解决了那些觊觎他位置的人。教堂外一群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砖上，四肢狰狞地缠绕，其中包括那个曾经将烟头按在贺樱的手背上的修女。

她没少让贺樱给她擦鞋，用脸擦，她说她的鞋金贵，沾不了水。

贺樱照做了，按照教堂的规矩。

贺樱一直没说话，直到严戏牵起她的手。

严戏“走吧，小夜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