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年过去了,老建古七岁了,水金在为儿子读书做准备着。
“老建古,起床了,伯带你去夺虚(读书…)报名…”水金叫儿子起床。
“我才不要夺虚了,我要睡觉”老建古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快点,等下去小舅公家七饭的了,”水金说道。
“舅公家啊!哦…那我起来呗”老建古喜欢去小舅公家西的,因为小舅公家有好多连环画书,这都是小孩喜欢的玩意。
舅公邹贵新,是小学老师所以他们家才有这样的书籍。长川小学两个老师,一个是舅公邹贵新,一个是邹怡海,舅公以前是学木匠的,木匠活也做得非常的棒…后来长川重新办学校,他就当了小学老师。
水金先带儿子到邹贵新家,“水金,带儿子来报名吗?”舅公邹贵新问道。
“他不是七岁了嘛,是读书年龄了,应该让他上学,我没有夺过虚,七亏了都”水金非常羡慕读书的舅公。
“嗯,夺虚是必须的,这样吧现在和我一起去学校…”
“舅公,我不要夺虚…”
“为什么?…世上唯有夺虚高啊…”贵新斯文和蔼的摸摸老建古的头又说“走吧,舅公带你到学校报名,过下再回来看连环画…不夺虚你也看不懂啊…”
“哦!”
于是老建古跟着舅公去学校,爸爸在后面跟着,学校就在舅公家门口对面,过了马路就是学校。
“水金,带儿子来报名啊,“邹诒海老师看见水金就打招呼,他教一年级,正好要在他那里报名。
“是啊,帮我儿子报个名吧,诒海老师…”水金让老师给自己儿子报了一个名。
“小东西…叫什么名字?”诒海老师对着老建古问。
“不告诉你…”老建古躲在爸爸屁股后面就是不肯上前。
“呵呵…怕生啊!还不好意思了…”诒海老师看着老建古往后躲就随口说。
“我不要夺虚…”老建古抗议着说。
“不夺虚,不行,要打屁股滴…”诒海老师说。
“老建古,你跑什么?去哪里…”老建古听说老师要打屁股,转身就往外面跑。
水金只好往外面追“老建古等等 …”
“水金,怎么了?你儿子跑出去了”舅舅贵新问。
“寄过粪箕埂,不要夺虚…跑了”
“小孩子小嘛,明年大一点再来夺虚一样滴”贵新斯文的又说道“你带孩子到我家坐会,到我家七饭,等我学校忙好了回来开导开导他,别急,不能骂小孩的”
“老建古,你去哪里,等下伯”
“我不要夺虚 我要回家…”
“到舅公家七饭,等七饱了再回家”
“不要,你们骗银滴,我不要…”
这时已经跑到邹木生家门口了,为了不读书,连舅公家连环画也不要看了。
“好吧,不夺就不夺,你跑学么,等下 ,我们去看看太外公”太外公邹谷丰是开化中学的校长,被造反派打倒回乡养病,在文革期间运动中受尽折磨,以臭老九罪被批斗游街受伤在家。
老建古听说要去大舅公家,也就停下来等爸爸。太外公邹谷丰是外婆的爸爸,老建古很小就喜欢这个斯文高大帅气的太外公。
来到了太外公家门口就直接跑到太外公房间去。
“老太外公…老太外公,”老建古高兴的叫太外公。
“哈哈,是建国啊…乖,来看老太了…”邹谷丰受伤后行动不便,基本上坐在房间里不出来。
“建国,过来,走近点,让老太看看你长高了点没有…”老建古走近靠在太外公膝盖上。“老太外公,你胡子全白了呀,还这么滴强(长)啊”
“太外公老了啊,不中用了,今天是来报名的吗?”
“我不要夺虚嘛…”
“嗯,为什么呢?“
“老师说要打屁股…”
“呵呵,听话的学生怎么会打屁股啊…”
“反正我就是不要夺虚…”
“老建古,不要靠到老太,老太脚痛的”
“哦!”
“没关系…哦!建国,太外公这里有芙蓉糕要不要七…”老人家没有什么牙齿这个是他的零食啊,他牙齿是被造反派拔掉的,说他是臭老九。
老建古接过芙蓉糕吃了起来 “老太 这很甜很好七…”
“好七就多七点,这里还有好多…”太外公邹谷丰说道。
邹谷丰辈分可是和老建古平辈的,邹水金辈份比外公辈分高一辈了,过去认亲都是跟女方认的。所以只能跟着晒花辈分一样称呼了。据说国共两党有许多开化出去的大官都是他的学生了,他毛笔字非常写得好,所以他两个儿子的字在村里都是一流的。
“水金,快带儿子过来七午饭了”这时候大舅婆邹雪花午饭烧好过来叫吃饭。
“外公 那我带老建古去七饭了 ,过会再过来和你聊”水金和邹谷丰说。
“伯,这是你的午饭 ”舅婆邹雪花和公公说道,然后把菜饭给邹谷丰放好,老人家就在房间里吃。
太外公家里很大,是徽派的大屋,里外两个大厅,太外公住前大厅右边房间,左边房间是大表舅公邹鲁川住的,大舅公是富农身份,也上过黄埔军校,是最后一批学生,后来解放了,他就回家了,由于成份不好,每次批斗他也是陪着太外公一起被拉上街游行的。里面大厅就是大舅公邹贵富和邹鲁川的儿子他们家住。
大舅公邹贵富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因为太外公是臭老九,所以他也没有了工作回家服侍老爸。
吃过午饭,水金带着儿子回到西山。
第二天是正式上课,无论怎么着,老建古就是不去读书,大人们也没有办法,决定明年等毛兔也符合读书年龄再一起上学读书。那时候人都重男轻女,女的没有书读,老凤敲,老南瓜,老虎魔,王三女都在家里不让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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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