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现实

中途叶修泽出去了一趟，等他回来后岳空刚好睁开眼睛。

　　看到人醒过来，叶修泽赶紧按响铃呼叫医生。

　　“要不要喝点水？”

　　刚醒过来的岳空身体非常虚弱，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见状，叶修泽倒了杯温水放上吸管递到他嘴边。

　　也许是太渴了，满满一杯水很快就见了底，“还要吗？”

　　岳空微微摇了摇头，朝着叶修泽笑了笑。

　　看到熟悉的笑容，叶修泽鼻尖一酸，故作无事地回了他一个笑。

　　医生来得很快，叶修泽刚把杯子放到桌上没多久医生就来了。

　　医生做了一番检查又询问了几个问题，随后视线落在叶修泽身上。

　　没想到医生会看过来，叶修泽愣了一瞬后随即反应过来医生是什么意思，抬脚跟着对方往门口走去。

　　医生透过房门的窗户口看了眼病房里的岳空，轻叹一声，“算是度过了危险期，好好休养就行了，但必须注意的是，情绪不能太激动，所以他那右腿……”

　　医生点到为止，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叶修泽也理解对方想表达什么。

　　“我会注意的，谢谢张医生。”

　　张医生摇了摇头，“不必客气。”

　　张医生走后，叶修泽心情烦躁的靠在门框边，关于岳空的身体情况，他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开口。

　　要该怎么跟岳空说，他的一条腿废了？

　　叶修泽不知道，任凭他在脑子里如何搭建话术，好像都无法让对方接受。

　　纠结了许久，始终想不出来该如何告诉岳空，叶修泽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直接开口。

　　敲门进去，一抬眼就对上一双平静的黑眸，叶修泽呼吸一滞，随即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房间。

　　此时的岳空已经恢复了些体力，勉强可以开口说话，只是声音有些低哑，“医生怎么说？”

　　叶修泽垂下眸子，不着痕迹地避开对方的眼睛，“医生说你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接下来只需要好好休养就行。”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静得呼吸声都听得轻轻楚楚，许久，病房内响起暗哑的声音，“我的腿还能再站起来吗？”

　　叶修泽心下一惊，睁大眼睛猛地抬头看向岳空，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

　　岳空看向自己的双腿，但因为是躺着的原因，入眼的是洁白的棉被。

　　喉结微微滚动，岳空声音平静地重复刚才的问题，“我的腿…还能走路吗？”

　　“……”叶修泽张了张嘴，无数句想要委婉表达的话语在嘴边化作三个字，“不能了。”

　　岳空轻笑一声，说了句“果然。”话语中难掩悲伤与痛苦。

　　“岳空……”叶修泽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嘴这么笨，竟连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一肚子想说的话只化作一句，“抱歉。”

　　岳空苦笑一声，“干嘛要说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从医生进来后，视线就时不时地落在他的腿上，就连叶修泽回到病房之后视线也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双腿，两人反常的举动加上一直没有任何知觉的右腿，岳空自然也就明白了什么。

　　想到自己变成了一个残疾人，岳空闭上眼睛，声音微微发颤，“抱歉叶子，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叶修泽深深地看了岳空一眼，“好，我就在门外，有事儿就喊我。”

他知道，现在的岳空需要的是一个独处的空间，即使再怎么担心，这个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待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