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夜深了，还有灯

林一也不懂黎川这么震惊是为什么，毕竟作为半个学区房，住在这里的学生真不在少数，虽然他们班的……确实比较少

取下衣服，林一看着客厅里的一片狼藉，衣服四处散落，空气里还弥漫一股淡淡的男女欢好之后的让他感到恶心反胃的味道

林一压着心里那股火气和烦躁，已经面近麻木地收拾起来

直到卧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啤酒肚灰头土脸的男人面带满足地走了出来

林一眼也不抬，全当眼不见为净，也不掩饰眼睛里的寒意

那男人扫了林一一眼，也没说什么，直接开门彻底离开了这个地方

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意的女声从他身后缓缓走近，声音淡淡的

林妈回来了，吃饭了嘛?

林一扫地的动作停了下来

林一我说了多少次了，别带些乱七八糟的男的回来……

林妈抽烟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暗了暗，却依然全不在意，转身就往卧室走

林妈你懂个屁

林妈管好你自己

林一气笑了

林一呵，我当然不懂……

林一你要想好好找，没人拦你

林一别去干那种事，不然我一定报警……

林妈的背景彻底定在了卧室门前，手在门把手上，越抓越紧，那双手上甚至有青筋暴起

林妈你敢！

林一刚要开口，一个耳光毫无征兆落了下来

林妈给我闭嘴！

她双眼红的可怕，狠狠瞪着他，林一毫不怀疑她下一刻就可以伸手活生生掐死自己

林妈要不是你…

林妈我还会待在这个地方?

林妈每一次！

毕竟，自己对她来说，的确是一个拖累

林妈每一次都是因为你！

林一垂着眼听着她骂完，她所有的愤怒，甚至可能还有从其他人那里忍受的更多情绪都倾泻在林一身上

虽然她说的都是歪理，都只是为自己的懒惰和贪婪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但事，林一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习惯了

林一……

脸边的热度烧的他眼眶又干又酸涩，透澈的一双眼睛里却是空洞的漩涡，藏着更多东西，却都不能显露出一星半点

林妈给我滚！

林妈你不是该去蛋糕店兼职吗？还不去！

林妈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林妈赶紧滚！

正合他意……

他也不想再继续在这里带下去

太脏，太恶心了

等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缓缓走出家门停步在楼下时，林一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挂着自己衣服的阳台

林一(其实…这个家本来也跟我没关系)

林一(你在想什么呢，林一……)

林一(该兼职了)

夜色渐晚，热闹褪去，喧嚣归于安静，路灯下走过的影子也越来越少，等到蝉鸣声音越来越清晰明显时，大部分的楼层的灯都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

林一眼间难掩困色，无力地抬头活动了下脖子，却看到昏暗的路灯之上还有一扇窗户里亮着灯光

隐约看着楼层还有些眼熟

他亮了下手机屏幕

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

林一还不用睡吗?

林一也不怕早上迟到……

林一甩了甩脑袋，自觉自己是在多想闲事，打着哈欠收拾心情抬脚重新走进了楼层里

黎川心情不好，只花半个小时写完试卷后，就一直打游戏出气，系统已经是第三次催他了

系统2号大人，就算是系统世界，你再熬夜下去，之后也会感到很疲倦的

黎川这才几点呢，换我在国外的时候，夜生活才刚开始呢

系统2号这栋楼里绝对就只有你还没关灯了！

黎川谁说的

黎川头也不移开地起身走到窗户边抽手扯开窗帘 ，又回到床边，连头都不带抬一下的

黎川对面不还有光亮着嘛?

系统看着对面林一房间刚开不久的灯光，简直觉得黎川不是人

系统2号我去，大人，隔这么远，你怎么知道的

黎川这窗帘又不挡光

系统2号……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