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这次出行只带了张日山一人,更是从绕了一下,躲开了人来人往的戏台。
“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张启山觉得奇怪。
“吱呀——”大门被推开后发出类似老旧破门的声音,可这扇门是新装的呀。
“佛爷,不对劲。”张日山瞳孔一缩,手已经摸向腰间的配枪。“这地方有血腥味。”
张启山点头,“嗯,我也闻到了,很浓。”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朝着戏台赶去。越靠近戏台,血腥味越是浓重。
张启山眉头微蹙,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又看向没有一丝血的墙壁。
“不是什么利器所杀…”他语气沉重,蹲下身将尸体翻了过来。
只见,鲜血淋漓的尸体只有一处致命伤,只有心脏处有一个血洞,就像是……被人生生掏空了般。
“何人如此狠辣?”张启山抬起头,目光所至,所有人皆是同样的死法。
张日山瞳孔一缩,迅速抬起手中枪,厉声喝道:“什么人!”
一道人影缓缓从阴影下走出,来人微微抬头,一双泛着寒光的金眸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佛…佛爷,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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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齐铁嘴后退几步,嘴倒是一如既往地欠。
青年手中抛着一钱袋子,闻言将钱袋子扔到人脸上,眉头一挑,“什么风?大概是阴风吧。”
“我说算命的,你明知道算不得,你还在坚持什么啊。”青年打了个哈欠,神色恹恹。“你有几条命啊?这罚……你可受不住啊。”
“前天夜里掉河里差点溺死,昨天大白天差点被一枪毙命,今天……歇歇吧。”
齐铁嘴“嘿嘿”一笑,先是颠了颠钱袋子的重量,转而对着人鞠躬哈腰起来:“这不有您在吗?”
“怎么着,我是什么好人吗?”他双手环臂,撇了撇嘴,却也接了这果。
“哪儿的话!您是我亲祖宗!”齐铁嘴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这哪里是活阎王啊,这分明是我那不同族的祖宗!
“可别,你又不是张家人。”麒云翻了个白眼,“别玩大了,若你算了不该算的……那就不是正常的死亡了。”
麒云叹息一声,眸子闪过一丝复杂。
“你要记住,万不可逆天而行。”他拍了拍齐铁嘴的肩头,摇头又道:“你该醒了。”
“什么该醒了?”齐铁嘴茫然地看着他,“这大白天…您别吓我啊!”
“蠢死了,你忘记你在哪了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齐铁嘴顿住。他在墓里,一座有关麒云命运的墓里!
周围的景象慢慢被血雾所侵蚀,眼前的人也看不见样貌,身形被血雾吞入其中。
意识模糊间,齐铁嘴似乎听见麒云极轻的声音。
[替我…给张启山带一句话。]他又轻轻一笑,[再克扣我的糕点,我就不见他了。]
您…还真是只顾着吃啊……
像是听到他心声般,麒云哈哈大笑,[这不是顾着吃,这是让他给我上供呢!]
上供…怎么可能呢……
我死了,您都不会死啊。
这次,麒云没有回。他望着倒下的人,长长地叹息一声,任由血雾将自己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