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响起,磨余和江易隐没在了火光中
赵铭身后背着郑英才的尸体
“江易,我会杀了你”
“好,我等着”
那一刻,火光四散蔓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面前一阵白光闪过
滋啦作响的电流声不绝于耳,赵铭感受到背上一轻
在家中的李秀英和郑虎重新陷入沉睡,嘴角带着笑容,仿佛梦到了什么甜蜜的事情
磨余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很烫,要燃烧起来的烫
她看向了角落里的郑英才,突然又不觉得怎么烫了
他死的时候,应该很痛
人真的很脆弱,她也开始变的脆弱了
——你好,我是郑英才,欢迎加入这个家
——磨余?小鱼的鱼吗?
——阿余,我是哥哥,我能保护你,我们是你的家人
——阿余,我妈以前是跳舞的,你会跳舞吗?
你跳起来应该很好看
磨余睁开双眼,电流在睫毛上颤动,她缓缓抬起有些僵硬的四肢,学着她想起来的零星一定的记忆碎片舞动
哥哥,我跳起来似乎不好看
僵硬的四肢变的流畅,蓝紫色的电流伴随着舞蹈,在漆黑的夜里划出一道道银龙
梦醒了,天亮了
磨余带着郑英才离开了
——阿余,我想让我爸妈幸福,安康
磨余不知道怎么做,她只知道他最后交给她的一句话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不算谎言
李秀英一如往常地起床做饭,奇怪的是她竟然做了四份
“诶,多了两份”
郑虎起床坐到桌前,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多了两份”
李秀英道:“是啊,怎么多了两份啊”
两道清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到餐桌上,砸出一个个花朵
郑虎手忙脚乱地揽过妻子哄道:“好了好了,多了就多了,又不是吃不完,让孩子看笑话了...”
话出口,两人都意识到了不对,但谁也没再开口,安静的客厅里似乎少了什么
后来啊,李秀英和郑虎搬离了这里
赵铭很疑惑
他们说:“总觉这里缺点什么”
问他们却什么,他们夫妻两个又都不知道
郑虎也辞去了工作,搬到乡下的时候收了一个徒弟
一个挺聪明的女娃娃
赵铭也喜欢的不得了,总说她和他们之间有缘
李秀英也觉得自己丈夫收的徒弟是自己上辈子的女儿
那个徒弟的名字
叫磨余
就这么过了几年,徒弟也出师了
李秀英年轻时一直是舞蹈团了,早年参加演出时伤了腰背,后来一直身子有些弱
之后又不知道为什么得了心病,没过几年便去了
走的时候还一直拉着磨余的手,让郑虎照顾好剩下的孩子
李秀英走了以后,郑虎也变的不爱表达,说话
后来又得知磨余参加了什么任务,参与了边防,气急攻心
腿也因为心病加早年受到的枪伤不能长时间站立
在赵铭的劝导下,也看开了,不过还是不赞成
“要是磨余是个啥男孩子你就同意了吧”
“......男孩子...会吧”
赵铭总说他命里缺个儿子,其实郑虎也这么认为
后来一次意外,知道了烈士郑英才
他们的感觉更甚,甚至每月去人家墓前祭拜,时不时说些话
仿佛
郑英才是他的孩子,是他命中缺的那个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