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春残,落英缤纷,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精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雪白的梨花未落尽,墙角的蔷薇悄露芬芳。
亚轩弯着腰,拨弄着初放蔷薇娇嫩的花瓣,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便直起身,向着丁程鑫的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喊到
宋亚轩丁哥,蔷薇开了,你上次答应我说要教我做干花的,快…咦,人呢
当亚轩推开丁哥屋的门时有些诧异,平常乱糟糟的房间戏服头饰摆的无从下脚,满屋子胭脂水粉味混着甜丝丝的花香,可如今屋子收拾的整洁如新,空气中充斥着沉香木的气味儿,像是许久没住人似的,这甜白釉瓷瓶里插的小雏菊都干了,蔫蔫儿的垂着枯黄的花瓣,亚轩疑惑道
宋亚轩丁哥这是跑路了?还是私奔了?干啥好事又不带我,不行我得去问问子逸
敖子逸刚刚忙活完清风阁的琐事,拿着账本和算盘正准备回去休息,忽然看见亚轩像个耗子一样窜来窜去,便喊到
敖子逸喂,干嘛呢
宋亚轩找你呢
敖子逸找我干嘛,一天到晚的不干正事,我可没工夫陪你玩
说罢,敖子逸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宋亚轩你看到丁哥没,我几天都没见着他了
敖子逸你几岁啦,还一天到晚丁哥丁哥的,再说了找不着丁哥找我干什么,那个马什么的不是跟他很好吗?你去问他啊
敖子逸每想起马嘉祺和丁程鑫两人那日一个台上一个台下,一唱一和,肚子里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气,不想跟亚轩多耽搁,扒拉开他就往屋里走
宋亚轩哎,等等
发现子逸也不清楚丁哥的行踪,亚轩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抓住他的衣服继续说道
宋亚轩我刚刚去他屋找他,感觉他好像很久没有回屋了,我们还是找师傅问问清楚吧,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若是他一个人出去了,遇了危险那咋办
敖子逸什么?
听亚轩这么一说,原本肚子里的气恼烟消云散,起而代之的是一阵慌张,敖子逸扔下手里的东西,心里乱的找不着东南西北,好在亚轩今日难的的镇定,在旁边提醒到
宋亚轩你先别急啊,我只是说说,诶,丁哥屋在这边
两人到了丁程鑫屋里,敖子逸环顾四周小声的嘀咕着
敖子逸怪了,怪了
接着便打开了丁程鑫的衣柜
敖子逸那条蓝色鸢尾花手帕不见了,他为何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宋亚轩什么手帕
亚轩不解
敖子逸那是程鑫的宝贝,他总是看着那帕子发呆,我曾经问过他这条帕子的意义,他说这是他的命,这东西若不在了,必定是他离开这儿了
宋亚轩真的离开了?或许是那天王麻子说要买下梨园…
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敖子逸这事不了了之的奇怪,走,我们还是去问问李师傅吧
到了李师傅屋里,两人还得顾着礼数周全,故作镇定的问道
敖子逸师傅上次王家少爷扬言要买下清风阁,可最后为何没了动静?
宋亚轩师傅,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们也可以帮忙出谋划策啊,您别不跟我们说啊
亚轩着急,嗓门也就大了些,情绪也有些激动,敖子逸见状连忙提醒道
敖子逸亚轩,师傅面前别乱了分寸
师傅掐灭了刚点燃不久的卷烟,闪烁的火心蹦跶着没了声息,李师傅长长的吐出一大口烟雾,抬起来头看着他的孩子们,那双眼睛沧桑且带着深沉的哀痛,他缓缓开口
李师傅你们都知道了?程鑫离开前让我先瞒着,等尘埃落定了再告诉你们,看来他是低估了你们对他的感情了
敖子逸那您能告诉我们,他到底去哪儿了吗?我们想尽办法把他劝回来
李师傅摇了摇头,眼里含泪,无助的说道
李师傅王麻子那天来找我说要买下程鑫,我一开始回绝了他,可是他说让我为了大局考虑,我便暂且应下,叫来了程鑫商量,那孩子太善良太懂事,知道此时进退维谷,便委屈自己应了下来
李师傅老泪纵横,虽说这么多孩子都并非亲生,但是相濡以沫,惺惺相惜了十多年,虽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这样平白无故的被夺走,无疑是摧心剖肝让人悲不自胜。
李师傅是师傅没用护不了自己的徒儿周全,明知王家绝非善类,还……
李师傅话未说完便不堪悲痛,昏死了过去
敖子逸师傅!
亚轩吓的嘴唇发白,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眼前的师傅如一尊枯木,仄歪在椅子上,紧闭双目。
敖子逸亚轩快去找医生
听到了敖子逸的呼唤,亚轩如梦方醒,浑身颤抖,艰难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亚轩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他虽然害怕但是此时丁哥不在,他也应该独当一面了,亚轩望着远处的夕阳,他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却殊不知这是厄运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