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

夏日，晨。

少女卷缩起身子，额头、后背起的细汗染湿了头发，轻易黏在她苍白凹陷的脸上。少女紧闭着眼，细细小小声抽泣。

第一缕阳光透过薄纱的窗帘落在少女的白唇，晨曦的吻带有温柔与温暖，试图想要安慰少女的病痛。

少女抿紧干枯的唇，辗转反侧想要找一个缓解疼痛的姿势，不料泛起恶心，一阵热流要从喉咙涌出。

少女半跪半走到厕所，对着洗手台呕吐，恶心了半会只吐出苦水，少女顺着洗手台跪在地上，靠着墙继续忍痛。

*

“先生，您看这套套间怎么样。”售房员对着身着休闲装的男子笑容可掬。

陆郅托了一下眼镜，又看了眼精修的套间，颔首道:“就这套了。”

售房员笑意更浓，锁上套间的门:“那我们现在去签合同吧，签完您就可以入住了。”说完，先一步带路。

陆郅下意识看了眼对门，紧闭又锈蚀的铁门，没有任何装饰，孤零零又老旧。

“那一户是没人住吗。”陆郅仍看着那扇门，出声询问。

“啊，有人住的。之前是小区保安住的地方，后面那个保安回家住了，就一直空闲着。半年前吧有个小姑娘租了，旧是旧了点，也才三十平，但五脏俱全，不租白不租嘛。”

“租是房东收的，我只知道这姑娘不常出门，也不知道在屋里捣腾啥，倒也安静得很。”

陆郅收回了视线，微微一笑做出“请”的手势，与售房员一同下楼聊起房子的细节。

卫生间离门最近，白晞迷离中听到外面的声响，猜想对门是要住人了。

白晞扶墙站起，疼痛已经淡化了大半。换了件白裙，从矮柜抓了几张纸币。

总要吃点东西吧，还未痛死就先被饿死。

白晞才不想做饿死鬼，尽管食欲不振。

*

办完手续，陆郅一人陆续把行礼拎入新房。

抬手一看手表，已经十二点了。刚打开门，陆郅一眼就看到对面站了位白裙少女。

白到不自然的肤色，好似一撇就断的双臂、双腿，少女转过身，陆郅见到一张算不上好看，瘦出骨相的脸，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在看到他以后有了一丝波澜。

白晞试着开口说话:“你好……”声音竟是这般嘶哑难听。白晞捂住嘴巴，迅速转身慌乱开锁，“嘭”一声铁门关上。

陆郅愣在原地。

若不是关门后的微微回声，陆郅可能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夏日炎炎，蝉鸣不止。

天空的蔚蓝变成了海洋的水面，叠叠的层云装成了波澜的海浪，你呢，奇怪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