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大•伊斯卡洛
Judas Iscariot
提纲:
•不知道,谢谢
犹大×该隐
无差/犹左
友情向/黑帮情谊
当不符环境的凛寒渗进欢愉的机械时,该隐就知道那个猫一般的男人又潜入该隐的暗店觅食了。
该隐对这种气氛的变化很敏锐,再籍由简单的推理,他便可大致勾勒出那人的个性。而眼前那位红发男子的构成十分复杂。
他佩着奇怪的菲兹帽,右手把玩着他标志性的仪刀,冰蓝的双眸仿佛野兽。一只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笼中绝食许久的野兽。
凶残、阴沉、饥肠辘辘、威压,以及一一痛苦。
这种入骨的寒凛令该隐下意识想回避。但那绝望裹在坚韧的皮下,如蛇蝎之美的罂粟。
那是苦痛的艺术,夜之幻境与日之理性的某种络合物,令该隐很好奇。
“又带了什么好东西啊,犹大,嗯?”
该隐以他的幽默调侃道。
“……”
那只猛兽沉默着,将握着匕刃的金属手怼向该隐。
“修义肢吗?”
该隐丝毫不害怕这个男人杀了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乐观。他们间有长期合作关系。
“是。”
该隐从身边拉下拉杆开关,各种机械从工作台下钻出。犹大如同一只受重伤被捡到的金雕,斥人却不得不栖在救助处中,只能以锋锐的目光啄着保护员。这种目光令人恐惧,但该隐什么时候怕过。即便是死神将祂的镰刀架在该隐的脖子上,他说不定都能聊骚两句。
“哎呦,我看这磨损痕迹,又在刻你的骨雕?说了,蝰蛇-458不适合这种精细工作。”
握着刺刀的手被束在工作台上。该隐老练地输入指令瘫痪义肢,解开机械装置,取出一个划痕累累的承运块,然后从替换箱中找到配件。
“你又忘了上油吧。”
犹大沉默地点头。
“哎,你可以考虑拿你杀的人熬油!”
那个猫般的男子没有笑。他的目光始终锐利着痛苦。
整个维修过程犹大都没有再讲任何一句话。然后,待该隐解开束缚,犹大便像被释放的野猫,收着寒凛消失了。
…
那只猛兽又回来了。
带着一根骨笛和一具义体。
目标死亡。
该隐接过骨笛与机械。犹大,那自诩艺术家的杀手,每次都会将他猎物尸体的一部分制成作品。
那是一根精美的肘骨笛,笛身在有限的发挥空间中雕成蛇的模样,顺着原材料笛头被塑为张开的蛇头,细致得甚至可以看见一节信子。
“挺不错的!不过我可不会给你多加钱哦∽”
“……”
该隐收起义肢。“所以你为什么要雕呢?”
“午夜的夜莺为谁而鸣?为月亮,为群星,为他自己。”
犹大发话了。他的声线苍哑而低沉,有如毒蛇的叫嘶。
“唉,能做你的目标也挺好的,死了还能被人欣赏。”
“不。”
犹大的声音高了半分,但仍嘶哑暗沉。
“艺术品是意志的展现。在这艺术中,展示的并不是他自己的意志,他只不过是作为承接艺术家意志的客体。那以自体展现艺术并令人欣赏的,才能称之为好。”
“哈……那你就是在摧毁他人的艺术喽?”
该隐调戏道。
“是啊。”
“你不会内疚吗?”
“你不了解杀手。杀手没有情感。我不取你性命只是因为你对我有用。另外,我应当离开了。”
犹大冰冷地作答,消失在暗店的密码门外。
…
“又来啦?你干什么啦?”
“雕塑。一块两点三四米的大理石。”
“哟,还带小数点后两位!”
该隐熟练地接过犹大握着仪刃的机器手,开始替换零件。
“用这把刀刻的?”
修理完毕。他打量暗仪刺刀蛇一般的刃身。
“不。”
“那它有什么用吗?你不会用它杀人吧!”
“我相信它可以剜下你的另一只眼睛。”
犹大冷酷地缩回义肢,转动两下试用。
“而我相信我可以在此之前抓住你的手。”
犹大冰蓝的双眸咬着该隐的独眼。突然,紧握仪刃的右手蝰蛇突击般直直捅向那只绿色的眼睛。
而几乎是一刹那,一只手,但是是左手蹿起,钳住右手。
“诶诶诶,真挖啊!”
“你的反应力极快。我怀疑超过了一些NSS使用者。”
“老子纯属直觉。”
“直觉?”
现在提问轮到犹大。
“我始终认为直觉是一种人类的大脑以过去所有记忆为数据集而后以倾向性论断的ML算法。”
“有你说的那么烦吗?我觉得直觉就是一种快速反应。”
“……”
犹大锋锐的眼神切割空气。
“你这是学了什么?听起来怪专业的。”
“计算机智能学习。我上过斯科皮恩大学。”
“哈,那个天才与疯子的学校?你能去牛逼。”
“…你为什么认为我不会杀了你?”
话题突转。
“我相信你不会杀了我。”
犹大冷血地盯着笑吟吟的该隐。三目相对。
“为什么。人在受到生命威胁时无法思考。”
“你自己说不会伤害我的啊?你不是说我们是合作关系吗。”
“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
犹大的声音突然异常凛寒,不告而别。
…
“呦,这次干事这么快啊。”
“那人泡在不夜城时间很长。”
该隐接过犹大的骨雕。那是一块刻着蛇与十字的天盖骨浮雕。一条树蝰绕在十字架上,衔着自己的尾巴,鳞片与眼中凶光栩栩如生。
“十字架?你会雕这个?”
“蛇,缠在十字架上。蛇象征欲望,十字象征救赎。”
“然而,没有那么简单。蛇是伊甸园的破坏者,是故事的开始。蛇同样代表智慧。蛇是人类的原罪,而十字架是对原罪的拯救。但原罪真的能赎清吗?”
“蛇是傲慢,是对上帝智慧的占有与僭越。人非兽,因其具有神性。而这是人类的痛苦,非恩赐。人的那一点点神性,正如喉咙中的鱼骨,卡着人类,令人丧失伊甸,却又升不为真正的神祗,便只能于无边炼狱间徘徊。”
“听起来很…牛逼。”
该隐把玩着这块浮雕。
“知道吗,这是斯科皮恩大学的达达主义艺术社团‘树蝰十字’的标志。”
“嗯…很符合名字吧。达达主义?”
“达达主义。一个始于1916年的古老艺术运动。一群在苏黎世集会的艺术家准备为他们的组织取个名字。他们翻开一本法德词典,用锲子任意选择了一个词,那就是dada。在法语中,"达达"一词意为儿童玩耍用的摇木马。于是,这个充满随机性的词语便成了历史刻意为这个组织准备的术语。”
“那如果他们随机到脏话……”
“我不知道。大概会吧。”
“……就这么随意吗??”
“达达主义便是如此。”
“人类的那一点点神性拷问着每一个尚存于世的人生命的意义,而我们终必须作答。中世纪的僧侣填写上帝与来世。大爱无疆之人以世界的福址作为动力。虚无主义者交以白卷。而更多平凡人,捡拾着人生路边的野花与碎屑,将它们凑合上缴。”
“但达达主义拒绝作答。它撕碎了考卷,在考场中蹦迪,对着考官撒尿,然后优雅自得地离开考试。”
“我们是破坏者。是一切价值与意义的反抗家。然而,我们发表自我,我们又将其作为自己的价值与意义。”
“知道那条蝰蛇为何衔着自己的尾巴吗?一切对那神性的反抗都将噬咬自身,因人具有神性。人本身便有毁灭自我的冲动,但人又无法杀死自己,于是一切行为都像那条蝰蛇一一矛盾、冲突与自我消解。”
“我们在狂欢与放纵之中杀死自己。我们诞下孽种,又吞食自己的血肉。我们是激进而暴力的虚无主义者。我们是达达主义艺术家。”
当犹大讲述这些时,他的目光变了。更富激情的一面展露,在空间中咆哮与创作自我。
“呃……这种艺术是不是对还在演化中的碳基生物为时过早了。”
“道不相谋不必为同。”
该隐奇异地打量着犹大与他手中正转着的暗仪刺刀。
“再见。”
“合作愉快!”
那只野猫收起自己的激情,再度消失。
…
“唉。你考虑过换义肢吗?主要蝰蛇-458的滑承结构真不适合做精细工作。”
一如既往地,该隐握起犹大的右手。
“……”
“你不会是想见我吧?”
“你在说什么?”
“诶开个玩笑,话说你这种艺术家…居然会声称自己没有感情吗?”
“杀手没有情感。”
“啊…那我想问你这种艺术家为什么会当杀手。你可是我见过的杀手里最独特的一个。”
“谢谢夸奖。”
“喂,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夸奖?”
“如果我恐惧与众不同的话,我可不会参加那个社团了。”
“嗯……也许真正的问题是,你明明可以拿文凭吃饭,干嘛来这里干脏活?别告诉我你喜欢杀人。”
“……”
该隐见到犹大沉默了。他的眼神中那种裹紧的脆弱忍不住要把鞘扎穿。
“你看起来也不会是学不好被赶出去的。”
“……是。”
犹大发话了。他的声音冰冷到毫无温度。
“我知道完成学业对我有好处。于是我优异地,埋头读完了书。他们一直都希望这样。”
“他们?你父母?”
“对。他们养殖我,就像以饲有原装kc自傲的人那样展示我。”
“当然,我清楚,这一切都是为我好。我不可能为了反抗而自我毁灭,因为那是不理性的愚蠢小孩行径。”
“…可你现在…也混得算不上好。”
“是啊。所以我是愚蠢小孩。我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
犹大闭上眼,拒绝展示他的目光。
“……好吧。”
该隐耸耸肩,不知道说什么。
“所以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啊!光顾着聊天了忘了干正事了。马上好!”
“……”
犹大异常阴沉地盯着该隐。
“那么,忘了我今天说过的话。”
“呵,这是你说忘就能忘的?”
犹大沉默地看着该隐的眼罩。
“…再见。”
…
一段时间里,犹大没有再与该隐线下见面。
在这个财阀掌管一切的世界中,任何个体的信息都会被AI用于分析商机一一以及,监视。
该隐没有新的委托。而犹大也没有再来维修。
唉……突然有点想他。
这时,密码门打开了。
“……”
犹大。
“好久不见,伙计!来干嘛?”
“啧。”
犹大递出他的右手。
“啊我看看。记得上油了?”
“是。”
“呦,有什么新鲜事?”
“……”
犹大的目光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寒冷。该隐感到静默中凝结的冰霜。
“…你还好吗?”
“事实上,你这句话包含了一个潜在命题:我过去很好。而我需要否认这个命题。”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呃……”
该隐其实能理解犹大在表达什么,他假装听不懂只是在回避一一而犹大应该也意识到了这点。
“……”
犹大阴沉。
“…你的作品呢?”
该隐试图让气氛轻松。
“……是吗。你只在乎这个吗。”
气氛开始向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
“…我只是生产工具吗。”
“你为什么这么想?”
“……不。”
一个傻x的形而上恶犬屑B我啊 写了3758个字就宕机了
一个傻x的形而上恶犬另外真的分不清左右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