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
金碧辉煌的宫殿外,晒得滚烫的汉白玉石阶上跪着一个人
没错,这个人就是肖长歌
番潘属地的质子进宫,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来觐见当今圣上的
可是……
他一早入宫跪到现在,除了时不时的出来一个太监让他继续候着,皇上似乎并没有要见他的打算
日头越来越毒辣,大滴大滴的汗水沿着他的脸颊滚落,落在滚烫的石阶上,瞬间被蒸发殆尽,身上的衣服一次次被汗水浸湿、晒干,晒干再浸湿,周而复始,双腿也已经从最开始钻心的疼,变得麻木,直到再没有知觉……
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了吧?
肖长歌想
没有被五马分尸
没有被凌迟处死
甚至都不见一滴血
就这么兵不刃血、轻轻松松的将他解决了
然后昭告天下,武安王府的小世子身娇体弱,就随便的那么一跪,便跪死在大殿外!
哈哈哈……
所谓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罢了罢了
他也没想过长命百岁,只是……
肖长歌母妃,原谅孩儿不孝了……
……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此人正是当今的皇上,王胤禛!
王景煜父皇,武安王府的小世子已经在殿外候了多时了!
王景煜抱拳对着宝座上的人行了一礼,垂着头谨小慎微的道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站出来提醒沉迷于酒色之中的父皇了,可奈何……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空有太子头衔,谁会把他放在眼里,谁又会听得进去他说的话?
景帝(王胤禛)煜儿——
景帝端起面前的金樽浅浅饮了一口,眯着眼睛、以审视的目光看向下首的王景煜
景帝(王胤禛)你很在乎他啊?
王景煜儿臣不敢!
啪嗒
王景煜跪在大殿中央,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王景煜儿臣与他非亲非故,更是连面都不曾见过,何来在乎一说?求父皇明察!
景帝(王胤禛)明察?
景帝靠回宝座上,端着金樽,不再说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毕竟,不是谁都敢揣测圣意的
倒是坐在下首、饮酒当歌的二皇子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缓缓踱步到跪在殿中央的王景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皇兄
王景琛(二皇子)皇兄此言差矣,你忘了两年前,诸侯暴乱,你可是第一个自告奋勇去平乱的,如果弟弟没记错的话,当时你去的就是渝州封地!那肖长歌可是叛军首领,你怎会说与他没见过?
王景煜王景琛你给我闭嘴!
王景煜藏在袖子下的手蓦的攥紧
王景琛(二皇子)哟哟哟……皇兄这是被弟弟戳中痛处,恼羞成怒了?
王景琛转过身,面对着宝座上的人抱拳跪了下来
王景琛(二皇子)父皇,你看皇兄他……
王景煜父皇!
王景煜抬起头
王景煜儿臣去渝州是平息战乱,不是去饮酒作乐、结交狐朋狗友的,战场上刀剑无眼,即便我与那肖长歌在战场上遇到过,那也不过……
景帝(王胤禛)够了,别争了!!
景帝揉了揉眉心
好一个饮酒作乐!
好一个结交狐朋狗友!
这不就是在说他那不争气的二儿子吗?
这太子啊……
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景帝(王胤禛)去,把肖长歌带上来
景帝杵着额头,对着王景煜摆摆手
王景煜是,父王!
王景煜领命大步向殿外奔去
王景煜os:歌儿,等我,一会儿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