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14:冲那么前啊？大英雄

“是凶手的号码？”我震惊地抬头看向杜城，杜城点了点头，“我也怀疑，已经发给李晗去查了，但愿不是个黑号。”沈翊站在电梯里，他同样也在看着那串数字，“故意弄坏锁，诱导受害人拨打电话，换好门锁后再作案，门锁就是完好无损的。”

“和我想的一样，只不过，如果他是锁匠的话，为什么没有出现在监控里呢？难道他真的是住户，或者会遁地？”不知道为什么，得到这个线索之后，我反而更加迷茫了。

叮叮——

杜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我浑身一哆嗦，沈翊倒是挺淡定的，果然是能成大事儿的人。杜城接起电话听了两声后，表情严肃又带着一丝欣喜地看向沈翊，“眼睛出现了！活着！”

前半句话我心惊胆战，后半句又瞬间安下心来，受害者还活着那她一定见到过凶手的模样，沈翊一定可以画出来的。

果不其然，我侧头看向沈翊，他的表情也露出了一丝的期待和惊喜，“那我们直接去医院？”杜城点了点头，随机就按下了电梯的一层。

———

医院病房门口

我和沈翊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眼睛的受害者叫宋媛，是个刚上大一的女孩子，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是在东城老居民区的一个公共厕所里。

宋媛被发现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并且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特别是眼睛又红又肿，但没有被剜去。

沈翊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宋媛感受到陌生人气息后的那一刻，几乎是瞬间绷紧了浑身的神经，“谁！”沈翊微笑着走到宋媛的病床前，他将一颗糖放在了宋媛的床头。

“别害怕，都过去了。”

宋媛紧紧地攥着被子，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过去了？怎样才算过去了，我的人生已经彻彻底底地毁了，过不去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以后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沈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耐心地安慰开导着宋媛，直到宋媛再次开口，“我没有看到他的正脸，就被他从身后按倒了，他特别用力地踹我，拿砖头砸我的脑袋，用手指抠我的眼睛…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在病房外听到宋媛话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无穷尽的无助，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对女性的恶意会那么大？从某山的打人事件到现在，越来越多这样的事情被曝光出来。

保护花的方式从来都不是阻止花盛开，我们要让万花盛开，在骄阳下肆意地盛开。

———

回到警局后，沈翊凭着宋媛给出的零星线索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闷头画画，我想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直到沈翊向我招手，我才起身朝他走了过去，“怎么了？”沈翊将手下的画纸递给了我，我低头仔细端详了一番才发现。沈翊回来后一直画的并不是嫌疑人的画像，而是受害者被剜走的五官拼凑起来的样子。

一个全新的面孔。

“你把她们的五官拼在了一起？”我猛地抬起头看向沈翊，对啊，我们为什么要一只困在这里钻牛角尖呢？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

沈翊点了点头，他伸手指着画像，“其实我们不妨反过来想想，凶手挖走受害人的五官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想要拼凑什么，既然是要拼凑的话，那就一定有原型。”

我看着画像中的女人越来越眼熟，总觉得是在哪儿见过，而且就是在最近几天见过，“施雅！是施雅！”我将画像举到沈翊的面前，情绪特别激动，我想起来了，是安安日历上的那个女明星施雅。

沈翊站起身和我一起往外走，想要把这线索分享给杜城他们，刚一出门我们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杜城和蒋峰。

我们再次围在了小黑板前面盘线索，大家都很按耐不住，似乎是都有不小的进展。蒋峰打开手机调出了一段视频地道我们的面前，“我去查了案发之后的监控，只是天太黑嫌疑人又带了帽子，不太能看得清楚。”

“真的八九天之后才出来啊？难不成这人是在居家隔离，隔离结束了现在出来了？”李晗耸耸肩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七天不出门。

沈翊从蒋峰的手里接过手机，“我试一试，还是有把握能画出来的。”杜城敲了两下黑板上贴着的电梯门锁广告照片，“电梯里这个电话查不到，是个黑号，但好消息是郭思嘉打那通电话的时候，黑号是在楼里的。”

蒋峰摸了摸下巴，有些无语，“合着他在楼里潜伏了七天才杀人，不吃不喝住哪里呢？难不成住郭思嘉和刘柳家里吗？那她俩能一点都察觉不到吗？”

我沉思了片刻，“如果监控里的人和在电梯里留电话的人是同一个的话，那么凶手就是会开锁的，会开锁…郭思嘉那栋楼很多户都没有人，他如果潜伏在一层二层或者五层，那就说得通了。”

沈翊抬起头看向我，有一瞬的错愕，“和我想的一样，所以杜城，你们赶紧再去一趟案发现场，查一查其他楼层。”杜城点了点头，和蒋峰再次驱车前往郭思嘉所住的小区。

我抿抿唇还是把另一个想法告诉了沈翊，“我们要不要提前告知一下施雅，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要拿别人的五官来拼成施雅的话，那就不能肯定施雅是不是安全的了。”

“你提醒我了…我们似乎没告诉他们施雅这个线索。”沈翊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因为我俩都忘记了分享线索，“好像是哈…那走吧，他们应该还没走。”我拉起沈翊的手往外跑去，沈翊看向我拉着他的手，微微一愣，随后又扬了扬嘴角。

———

我们四个再次来到了案发现场，为了避免自己亲自“撬锁”，所以我们提前向物业要了每一层的钥匙。

突然，沈翊握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冲那么前，阮大英雄？”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想到上次如果不是沈翊及时拉开我的话，估计我就得跟尸体亲密接触了。

“知道啦，沈警官。”

一层和二层我们都打开过了，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其他楼层也都有住户，现在就剩下五层没有去过了。

打开五层房门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是强烈刺鼻的味道。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不太一样，虽然具有典型的刺鼻味道，但是却不是一般消毒液的味道，而是有一些难闻的刺鼻味道。

“是福尔马林，大家捂住口鼻，小心中毒。”沈翊捂着口鼻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屋子里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所有房间的门都是敞开的，除了最里面的那一间。

杜城从腰间拔出枪，他靠在墙上缓缓地往最里面那间屋子移动，蒋峰就跟在他的身后，“321…”杜城数到1的时候，蒋峰立马抬腿踹开了房门，在他们看清房间内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特别奇怪。

我跟在沈翊身后来到杜城他们旁边，看清的那一刻我嘴边的国粹差点儿就出来了，沈翊明显也没见过这么恶心又变态的场面，他紧紧皱着眉心一言不发。

屋子中间摆放着三个玻璃罐，里面是被福尔马林泡着的鼻子、耳朵、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