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与阿善四

阿善闭着眼，睫毛轻颤着。她知道他在注视着自己，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呼吸渐渐急促，胸口起伏不定。阿善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却依旧紧紧搂住他不愿松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肯轻易放开。

良久，萧晏终于松开了她，微微后退一步，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阿善，你这般热情，倒叫孤有些意外。”

阿善垂下眼帘，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阿善既已来到东启，便无回头路可走，日后还要仰仗殿下怜爱。”

萧晏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发丝，“阿善这般聪慧，倒叫孤舍不得杀你了。”阿善身子微颤，眸底闪过一丝痛色，但很快又掩饰过去，抬手轻轻搭上他的肩头，“能叫殿下喜欢，是阿善的福分。”

萧晏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阿善仰起头，眸中泛起了层薄雾，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抓皱了身下的床褥。“殿下……”她轻唤，嗓音微微颤抖。

萧晏却似乎没有听见，只是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唇瓣，然后抬眸凝视她，眸底墨色翻涌。“阿善，你猜，孤那伴读临行前说了什么？”

阿善指尖轻颤，极快地垂下眼睫，避开他的逼视，心头像是被针轻轻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阿善不知。”

萧晏却笑了，俯身吻住她的眼角，而后落在那颗小痣上，轻轻咬了一下。“他说，他有个妹妹，生得极好，只是自小体弱，叫孤日后念着往日情分，莫要为难她。”

话音刚落，阿善忽地抬眸看他，眸中水色迷蒙，心尖一阵轻颤。萧晏却已经垂眸，并未看见她的反应。“孤应了他，日后若见了，定好好疼爱。阿善，你说，孤可有食言？”

阿善咬住唇瓣，将到唇边的哽咽强忍回去，眸底的水雾愈浓，终是顺着眼角滑落。“殿下，阿善好疼。”

萧晏动作微顿，抬眸看着她，片刻后，忽然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阿善乖，忍一忍，一会便不疼了。”

阿善仰起头，眸中迷蒙，指尖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袖，心底却轻轻呢喃。阿兄你看到了吗殿下如今待阿善极好阿兄可以放心了可惜阿善永远都不会知道眼前人正是杀害自己阿兄的杀人凶手她的父皇母后阿兄阿姊都死在了自己最爱之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