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篇4（求阿冰的心理阴影面积）

“气死我了……”冰璃雪边刷题边暗戳戳骂道，什么人呐，明明每次都高她十多分，突然就只高她零点五分，就像是在说让你十分都考不过我，妥妥的羞辱，简直是欺人太甚，这梁子可算是结下了。“下次我一定要考过他！”

正值周末晚上八点，一天没出去浪，水清漓躁动的因子已经克制不住了，“别写了，哥带你出去放松放松，天天就只知道学习，你都快发霉了。”

“哎，我不去……”水清漓塞给冰璃雪一条裙子不容置喙的把她推进浴室。

“快点，不用我帮你换吧。”

也是怕水清漓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干出什么来，冰璃雪只好被迫换上裙子，被迫和他出去了。

夜深沉，黑黝黝的小巷子里幽暗的吓人，七弯八拐后，水清漓拉着冰璃雪来到一家偏僻的酒吧。

“哥哥，未成年是不能进酒吧的。”冰璃雪试图让水清漓回去。

“这家管得不严，混进去很容易。”显然，水清漓逃课后没少来这。

“我不想去。”

“你自己在外面不会害怕？”

无奈之下，冰璃雪只能跟着他进去了，没被拦着，不知是该庆幸还是不幸。

酒吧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真是个糟糕的夜晚，刺鼻的酒味儿、扭动着身躯的人、黄金和堕落，纸醉金迷的气息……

冰璃雪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紧紧跟着水清漓，感觉到瞟过来的赤裸裸的视线，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似乎冷得泛起鸡皮疙瘩，好难受……

“哥哥……我好难受……”冰璃雪感觉头有点晕，好想吐，红灯酒绿，五颜六色的灯光龇牙咧嘴，以独特的风格敲击着人们的心，时而明亮，时而幽暗，仿佛一群顽皮的恶魔在嬉笑。

察觉到冰璃雪不舒服，水清漓也被她吵得烦了，没了兴致，“屁事真多。”骂骂咧咧的拉着她走了。

两人走后，一波看起来就特别不好惹的花臂男跟了出来。

巷子里静悄悄的，和嘈杂的酒吧形成鲜明对比，还没绕出去，两人便被堵在了这，杂乱的箱子，棍子，酒瓶子，散着腐臭味的下水道。

其中一个花臂男吹了声下流的口哨，“哟，这么着急走啊，夜还长，小妹妹，哥哥带你玩游戏怎么样？”

“滚。”

一个臂膀肌肉大得吓人的男人径直走过来，猥琐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缩在水清漓身后的冰璃雪。

“蓝宝石的眼睛真漂亮，老子***都被你哭***”说着还想伸手去摸冰璃雪颤着泪的眼睛。

水清漓忍无可忍，捉住他的手就是一顿暴打，其他同伙见状瞬间加入混战，这些黑社会的可不像水清漓平时打的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小混混，五六个一起来他怎么打得过。

“走开！别碰我！”牵制住水清漓，为首的那人带着五六个人把冰璃雪逼到角落里。

“草，敢碰她老子脑壳给你打掉！”没人会因为水清漓的怒吼而放过送到嘴边的美味。

“穿成这样出来，活该***”

到底发生了什么，太过模糊，冰璃雪四肢被人按住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恶魔的手将她拉入深渊。

无助绝望的哭声只助长了施虐欲，丝毫没有唤醒人性，酒瓶敲碎的声音和肢体撞击的声音刺耳异常。

“哥哥……救我……”

“皮肤还真嫩。”

颜爵漫无目的地出来闲逛，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隐约听见凄惨的哭声从巷子里传出来，他真的不想多管闲事，粗糙地看了眼里面的情况，见血了，默默退出来报了个警，默不作声的走了，见义勇为什么的，不太适合他，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好学生的人设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警笛声和灯光一同到来，整个世界变得光怪陆离，水清漓拎着酒瓶朝围着冰璃雪的其中一个人脑袋上敲去，人应声倒地后，一脚朝裤子脱了一半的那人要害踹去。

“住手！警察！抱头蹲下！——”

“别怕，哥哥来了。”水清漓赤红着眼抱着冰璃雪，“草，再拍老子把摄像机塞你嘴里！”

冰璃雪全身赤裸的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被掐出来的指痕，水清漓把她紧紧抱着，挡住那记者拍照。

医院

“怎么会这样……”

“我们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检查结果显示**并没有破裂，病人没有受到侵犯，但病人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

…………

冰璃雪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太稳定，害怕任何人靠近，每天晚上睡觉都会哭醒。

水父把人告上了法庭，拖关系请了颜枫做代理律师，这场官司打了五个月，冰璃雪也在医院住了五个月，情况稍有些好转，她不怕水清漓，或许因为他冲过去保护她，却忘了是他造成了这件事。

水清漓终于走了出来，而冰璃雪却陷入无尽的痛苦中。他学校医院两头跑，每天晚上都在医院陪着她，经常学习到深夜。有些错可以补救，但有些错一辈子也补救不了了。

“去睡一会儿。”水清漓摸了摸冰璃雪的头，她不肯睡觉，即是她很困很困，就坐在水清漓旁边看他做题。

冰璃雪呆滞地摇头，她脸色苍白，黑眼圈很重，长身体的年纪却瘦了很多，宽大的病号服把她衬得更加虚弱。

无论怎么哄她，她都不肯去睡觉，水清漓不想给她喂安眠药，吃了几个月了，不怎么有用。

无奈之下，水清漓只好强制地把她抱上床，和她躺在床上，“睡吧，哥哥在。”

轻声哄着她睡着，水清漓疲惫得闭上眼睛，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做错了事受到惩罚的人却不是他，他甚至希望父母多怪他一点，冰璃雪多恨他一点，这样他心里起码会好受一点，而不是像这样，父母一夜之间多了许多白发，冰璃雪受着精神上的折磨和痛苦。

QJ未遂罪法院判了两年有期徒刑，冰璃雪情况好转也出院了。

她错过了竞赛和期中考试，没有看见那个第一考场第一排第一个的那人，那个坐在她前面考试的传闻中的学神 。下次考试，她只能去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排最后一个的座位，没有机会一睹神颜了。

但她杞人忧天了，因为她并没有机会参加和沉江的联考了。

冰璃雪回学校那天，被那个告白失败的男生堵住，恶意讥笑嘲讽，故意制造流言蜚语，用舆论毁了一个比他们小两岁的未成年人。

这时候，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她才是受害者，她还是个未满十六岁的小姑娘。

他告白后纠缠过冰璃雪很多次，水清路忍无可忍，把他告白时录下来的话交给了年级主任，他被全校通报批评，在家被父母打了一顿。之后看到了那个记者拍的照片，便有了这么一出。

所有人看冰璃雪的眼神都带着嫌恶，仿佛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是恶意讥讽就是指桑卖槐，击垮了她最后一道心里防线。

她不敢出现在人群中，害怕任何人的靠近，躲在家里整日整日的发呆，一睡下没过多久便会哭着醒来，呼吸困难，仿佛有无数只手要把她拉进地狱里。

象牙塔里的孩子并没有人们想得那么单纯无害。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从泥沼里挣扎脱身。

———

“很遗憾不能和大家一起参加高考。”颜爵还没说完便被追着打了。

“草，打他啊！凡尔赛讨厌死了！”

“学神，我也想要保送。”

“啊嘿嘿嘿，颜爵不考，那黑马半途夭折，高考状元非我莫属！”

“瞧给他得瑟的。”

“呵呵，祝你永远也找不到你心心念念的女神。”

“卧槽，谁这么恶毒，那我宁愿要我女神也不要拿什么破状元。”

———

没有人劝冰璃雪去参加考试，但她还是去了，给这段并不美好的高中生活画上句号。

高考完那天，颜爵从墓地里回来后回学校找庞尊，没办法，这是个他很难拒绝得了的人。

校门前的梧桐长得正好，夏日盛大的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罅隙照耀在每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少年身上。

他依然伪装得很好，笑意温柔的迎风走去，和身边搂着冰璃雪的水清漓擦肩而过。

———

冰璃雪难得睡了很久，醒来后有些微愣，她有些口渴，桌子上的水杯已经空了，起身拿起杯子下楼。

“啪啦——”玻璃杯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惊吓到了客厅里谈笑风生的人。

水父和客人们说着没事，冰女士忙上楼去看冰璃雪的情况。

她躲在衣柜旁的角落里，她很少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正如此刻躲在角落里细微的啜泣，害怕地浑身颤抖，抱着身子蹲在以寻求一点安全感，客厅里一堆陌生的男人几乎和那晚的场景重叠，无数肮脏的手朝她伸来，她想尖叫，她抱着头痛苦的哽咽。

见冰女士过来，冰璃雪颤抖得更厉害了，“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

“冰儿，不怕啊，妈妈在，别怕，妈妈不是坏人。”冰女士泪流满面的抱着宝贝女儿，“不哭了……宝贝……”

送走客人后，水父上楼来看冰璃雪，她还在哭，情绪起伏很大，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冰女士把冰璃雪扶到床上躺着，她自己也哭得稀里哗啦的，水父让她去洗把脸，自己坐在床边安抚冰璃雪。

冰璃雪瑟缩了一下，水父端过水杯喂她喝下，“宝贝，不要怕，爸爸在，爸爸守着你。”父亲温暖的手心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冰璃雪的后背，“乖，睡一会，很快就没事了，爸爸想办法，冰儿很快就会没事了……”

冰璃雪睡着后，水清漓从外面回来，水父让他过来守着妹妹。

“老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冰儿，我的冰儿……”

水父搂着老婆安慰了一会儿，沉声道：“去看心理医生吧，颜律师认识一个会催眠的，让冰儿忘了……”

“我们租个安静点的房子，让她自己住，好好修养修养，总会过去的。”

“别担心，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