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梁很容易的就看穿了花羿的想法,但他笑的仍是温和,甚至可以说是亲切。
“世子这是在……害怕我?”他语气里好像有些沮丧,花羿下意识里有些不忍心,默默将目光移向别处。
哪知裴梁只是笑了笑,很平淡。花羿却从那柔声中听出几分孤寂来。“我长得像坏人吗?”花羿差点没被裴梁这句话梗死。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呀喂?!合着您刚刚沮丧半天,沮丧这个呢是吗?!
我怎么会觉得这样的人很厉害?花羿心里默默含泪。这孩子怎么说看着也不大聪明吧?!
他听着玉泽半天也没发声,以为他也是被哽住了,结果移目看去玉泽的脸上很平静,甚至带了几分不耐。
难道裴梁这句话还另有隐情?花羿一眨不眨的看着玉泽,希望看出些什么来。
结果玉泽只是来了一句:“你才知道吗?”
花羿:噎死我算了。
这两个人加起来有三岁吗?!怎么可以这么幼稚啊喂?!花羿近乎抓狂。
真不愧是老友。
花羿一时不知是该说这就是近墨者黑还是该说这就是志同道合。
罢了。花羿想。想清楚了也不能真说。
“真的?”关键是这两位先生还真就着这个话题聊起来了,“我的学生都说我长得很和善的……”
“估计你是笑多了,你都快有八字纹了。”玉泽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个八字。
裴梁笑意里多了几分无奈:“有吗?我都笑了这么多年了……”
空气突然又凝固了。
也不知道是这句话触到了什么奇妙的开关。反正就是安静了。
“是啊,你都笑了这么多年了。”玉泽好像是摇了摇头。
花羿感觉气氛不对,说不上危险,只是莫名感到一阵悲伤。
“行啦,知道你生的俊俏,莫跟我炫耀了。”裴梁摆了摆手,笑意没有因为之前的谈话消失半点。
他确实笑了很久。花羿心道。从刚刚看见他起,他就重复着同一个笑容,但他却能感受到这个人心里不同的情感。可能笑也是需要技术吧。
裴梁的笑并不机械,透着一种柔和,混着一种高深。
不过就刚刚的谈话而言,这个人绝对不太聪明。
花羿坚决着。
裴梁低头看着茶水:“说正事吧。我是来问人的。”
玉泽挑了挑眉:“谁?”
“文家家主,同文行行长,文司宥。”
“他已经辞职了。”玉泽说得很快。
裴梁点头:“有听到风声。不过近来说他是在宣京。而且有件事……”
裴梁抬手捏住茶杯,手很稳,茶水一点没晃悠。
“说出来对大家都好。”他说出这一句来。却让人难以理解。
花羿直觉玉泽也没懂,但玉泽好像没打算问。“什么事?”
“暗斋。”
花羿一惊,突然想起曾有人说——
文司宥是暗斋的人。
虽然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完全相信这句话,但想想就让他心悸。
但他转头又想,裴梁要与玉泽说暗斋的事,想必知道玉泽和其有联系。但是一旦扯上这联系,不就代表裴梁知道玉泽就是熙王世子了吗?
果然,他看见身旁的玉泽眯起了眼。
“你比我想象中进步的大。”玉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