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决择

只见楚沐漓和慕容颜玦周身泛起浓厚的黑雾，将两人掩盖。接着黑雾慢慢散去，最终出现的是两个陌生的面孔。

慕容玹:" 你们到底是谁？！我父皇呢？！"

黑发男子冷笑一声，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桀骜地说:"吾乃魔族风域领主。若不是为了大业，吾才不与尔等卑贱人族打交道，降低吾的身份。"随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那张俊朗的脸狰笑起来，不屑道:"至于你父皇，也没多大能耐，区区一点赤幽曼，就让他受不了了，最后休克而死了。你母后，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太犟了，也随你父皇去了。"赤幽曼是四大毒草之一，内服或外服后都有毒性，其毒性会使人感到浑身赤热，仿佛被活生生地置于火中烤，这对冰系和水系魂师都是一大酷刑。

闻言，慕容玹双目血红，双拳紧紧地握着，手上青筋暴起，想冲上前为父皇母后报仇。右手却被一个温热的手掌盖住，慕容玹抬头看向楚南羽，楚南羽沉声道:"他的实力起码是封号斗罗级别的，力量悬殊，我们打不过。现在最好的方法是活着出去找帮手。" 这番话确实有道理，慕容玹堪堪压住心中的怒火。

"殷裴安，别聊了，赶紧做正事，别让魔主等太久。"那名褐色头发的女子说着，看向玹、羽两人。"至于他们，就让他们困在这里吧，省得出去惹麻烦。"

殷裴安甩甩长袖，歪了歪嘴，道:"好——，都听缪大祭司的。"语句间充满了敷衍。

殷裴安抬起右手，一个黑洞出现在一旁，从中走出一对男女，两人行动僵硬、迟缓，脸上有几道恐怖的黑色纹路，就像两个提线木偶，毫无生气。

一看到那两人的脸 ，楚南羽明显地感觉到身边人晃了一下。他扶住慕容玹，轻声问:"是......你父皇母后吗？"

慕容玹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在胸腔中发出一个轻微的"嗯。"

殷裴安对着那两个傀儡，下命令道:"将他们两人杀死或困在这里。"语毕，那两个傀儡接收命令后，原本浑浊无神的双眼闪过一丝杀意，整个眼睛被黑色覆盖。殷裴安和缪思桐悠然地离开了这个宫室。

慕容颜玦和栾潇雪皆开启武魂，冰凤和雪雁武魂出现在他们身后，极致浓度的寒气扑面而来。

慕容颜玦发动第六魂技——冰之禁锢。巨大的冰锥从地拔起，围住楚、玹二人。紧接着，冰锥向两人快速靠拢。楚南羽显出武魂，光明圣龙怒吼一声，撞向冰锥，碎冰的声音响起，冰锥阵都碎了，楚南羽正面对上了慕容颜玦，璀璨的光明圣龙对上比它强大的冰凤凰也毫不退缩，抬首迎上。

另一边，栾潇雪挥手制造出一片巨大的雪花，堵住慕容玹的后路，然后轻灵优雅的雪雁张开雪白的双翅，向慕容玹正面袭来，封号斗罗的威压令人喘不过气。

慕容玹召出冰羽凤，发动第五魂技——冰封万里，一道道冰之屏障立在雪雁经过的路线上，减缓雪雁攻击时的速度。接着，他又使用第一魂技——凤翼，蓝白通透的翅膀在慕容玹背后展开。他躲过一次次空中袭击，越过一根根石柱，最后被栾潇雪召唤的雪箭雨中被击穿了左翅，疼痛涌上，伴随的是无尽的寒霜。慕容玹的羽翅因魂力的消耗而化为了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栾潇雪走到倒在地上的慕容玹面前，抬起手，化出雪刃，狠狠向慕容玹刺去。

“母后！”慕容玹喊道，他的双眸蓄满了泪水，他悲道:"您不记得我了吗？！"

雪刃的攻击因这一声"母后"而停下，雪刃已划破慕容玹颈侧的皮肤，鲜红的血缓缓流出，顺着刀刃滴到栾潇雪的指缝间，然后沿着指缝空隙浸透下去，竟似与栾潇雪融合了，就像传说中的滴血认亲。

栾潇雪缓缓抬起头，对上慕容玹悲哀的视线，低声道:"玹儿......玹儿，我的玹儿。"她猛地放开了手中的雪刃，没了魂力的加持，雪刃也化作了片片雪花。

慕容玹一把抓住栾潇雪的手，喜道:"母后，是我！我是玹儿！您还有自己的意识，太好了。"

栾潇雪反握住慕容玹的手，但那冰冷的体温在彰示着她已经死了。栾潇雪用理智压制着完成殷裴安命令的本能，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挑重点的说:"玹儿，我和你父皇被殷裴安炼成了傀儡，对他的指令必须绝对服从，趁我现在对身体有控制权，快杀了我！心脏是他控制我们的介质。"

“什么？！”不等慕容玹说完，栾潇雪打断他，语速加快道:"我和你父皇都不想伤害自己的亲人和子臣，不想成为千古的罪人。玹儿，杀了我们，让我们解脱吧，不要让我们成为魔族的杀戮之器。"语罢，她从地上捡起一根锋利的冰锥，塞进慕容玹的手中，锐端对着她自己。慕容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脸上早已布满泪痕。

栾潇雪轻声催促着:"玹儿，动手吧。这一生我很快乐、很幸福，拥有一个爱我的夫君和孝顺的孩子，受到千万子民的爱戴，如此，我更不能做有害于他们的事了。玹儿......让娘亲解脱吧......"

慕容玹明白栾潇雪的意思，以这样一种形式存活于世间，对他们只是一种折磨。慕容玹一咬牙，抓着冰锥的手往前一捅，暗红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

在"慕容玹"动手的那一瞬间，神界轩雪殿内，飞羽突然伸手，将冰玹的双眼遮住，可幻境内的声音照样传出，栾潇雪的最后一句话"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来得及见你成家立业。玹儿......你要......好好活下去。"盘旋回响在冰玹的脑海中，他缓缓握紧了双拳，指甲仿佛要扎进肉里。

飞羽蒙住他的双眼，哑声道:"别看了，这不是你的错，不怪你。"

幻境内，栾潇雪最后给慕容玹一个永别的拥抱，然后慢慢化成了点点荧光，消散了。慕容玹泣不成声。他看着还在与慕容颜玦缠斗的楚南羽，他知道必须杀了慕容颜玦，才能逃出冷宫。否则等到魔族大举入侵时，霜雪帝国就危在旦夕了。

慕容玹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冰锥，强撑起身子，对楚南羽喊道:"帮我控制住我父皇。"

楚南羽拖着受伤的躯体，强行发动第六魂技——光痕世纪。用尽最后的魂力勉强困住了慕容颜玦。

慕容玹将全部魂力都注入冰锥中，然后向慕容颜玦的心脏刺去。血液顺着冰锥流到慕容玹白皙的双手上，然后在滴落的过程中凝成冰珠，在触地的一瞬间粉碎了，与慕容颜玦的身体一起化成了光尘，随后慢慢消散。

神界轩雪殿内的飞羽将手从冰玹双目上移开，问道：“她这算通过考验了吧？”

冰玹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来将她从幻境带出。”

“等等！”飞羽突然道：“你看那黑雾是什么？”

幻境内，慕容玹被一团黑雾包绕着，楚南羽用光明圣龙都无法驱散它。那是从慕容颜玦和栾潇雪体内窜出来，是殷裴安控制他们的介质。如今，慕容颜玦和栾潇雪死后，魔气盯上与他们血脉相连的慕容玹，企图占领他的身体。

慕容玹的意识被拉到了一个梦魇中。

“三皇兄，你……杀了父皇母后！”慕容幽雪一脸惊恐、不可置信的道。

“不是，我……”没等慕容玹说完，周遭的环境开始变化，他回到了冷宫的那个宫殿内，只是他看见自己手握冰锥捅向自己的父皇母后。

“不要……住手！”慕容玹喊道。

画面定格在冰锥刺入肉身的那一刻。

“你还狡辩，父皇母后就是你杀的！”“慕容玹，你这个不孝子，你让我霜雪皇室蒙羞！”……

一个个兄弟姐妹，叔伯姑姨将慕容玹围起来，指责怒骂。

“不……不是这样的，我……”话音突止，慕容玹发觉他们说的都是事实，父皇母后是他亲手杀的，无以为辩。

“是啊，是我，我……不孝、不配为人子。”

一颗泪珠慢慢滑落，粉碎于地间。

现实世界，霜雪山

睡梦中的千仞雪眉头紧蹙，双手紧抓着被褥，口中喃喃道：“竹清……”

作者留言：

这个月因为要上网课（啊啊啊啊，天杀的，凭啥中考放假也得上网课！！！），所以一直没更新，前几天刚上完，就马上赶过来更新了，明天或后天还有一章，试炼篇就结束了，再过几天也要开学了，手机会被没收，剩下的只能等寒假或其它放假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