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的包厢,两面长窗全部推开,露出园林景致。
一面临湖,堆满了太湖石,屋里的灯火探出去,恰能看见那嫣红的枝头伸在水面轻点。
另一面倚着一棵四百年的古树,虬枝峥嵘,枝叶间散出点点荧光,还是自然的萤火。
陆谨弋姗姗来迟,推门而入,第一眼瞧见的是,正中间那张雕刻精美的葵花形圆转桌。再往里走两步,一转身便见博物架的全貌,瓷器玉石、笔墨纸砚、盆景绣面,不一而足。
博物架后面,隐约露出一道曼妙的身影,正倚着朱栏,伸手朝外面够。
陆谨弋呼吸一轻,快走了两步,绕过博物架,恰那人儿转过身来。
一袭杏色半袖旗袍,勾出一截纤腰,却不将娇躯紧束。云鬓低挽、长眉如画,云淡风轻、款款温柔。
甫一入眼,更使雅居增色。
陆谨弋不承认,他看这姑娘看呆了。
靥辅承权,灿烂得夺目,又听“啪嗒!”一声,她手中的玉瓷浮雕罐合上。
陆谨弋回神,视线微移。
那边,温雅清贵的男人靠在雕工精湛的双人长椅上,微微侧着身子和旁边位子上的人讲话。
突然,一双清辉玉臂从他肩后绕到身前,把流光嬉戏的玉罐捧到他面前,瓷白的小脸就贴在他温润的脸侧,嗓音少有的娇俏:“送你啦!萤火流光,漂亮吧~”
孟宴臣眼底闪过一丝满足的笑意,伸手接住玉罐,顺势转过身,薄唇擦掉唇脂一点,才低笑着在人薄羞的眼神里道:“漂亮,喜欢。”好似,说的不是手中那萤火流光,而是眼前这人。
生被塞了一嘴的白逸明:“……”这饭是一点也吃不下了!而后视线一移,才发站在博物架边上站着的陆谨弋,当即惊喜地朝他招手道:“谨弋你来了!快来坐,尝尝今天这茶,猜猜是谁煮的。”
白逸明抬手给倒上一杯,陆谨弋回神,应了声好,在白逸明诧异的眼神中,径直走到孟宴臣身边坐下。
陆谨弋伸手倾身探向茶杯,手腕上的沉香手串从休闲的衬衣下滑出,连孟宴臣都为之侧目,露出些讶异的神色来,换了?
虽然紫檀不如沉香贵,但一串是佛珠,一串只是手串而已,意义不同。
陆谨弋掐着樱粉色冰裂纹禅定杯,眼睑微垂,浅尝了一口,不作犹豫,转身朝着暗暗期待的女孩笑道:“不用猜百分之百是你煮的。”
姑娘漂亮的杏眸微微睁大,却会了另一个意思,沮丧道:“不会吧,我和他们俩的水平相差这么多的吗?”
陆谨弋摇头:“不是,因为这俩煮茶,又浓又苦,从来没放过糖。”
叶子掐着手指尖尖比:“……我就放了一丢丢。”
陆谨弋:“聊胜于无了。”
“对了,正好有个东西给你。”说着陆谨弋就从衣服口袋里抽出了一条浅绿色的编织绳。
这人丝毫没有避嫌意识,把人手腕拉向自己,在人欲将挣扎的动作里给人套上,再收紧伸缩结,一气呵成。
叶子都没反应过来,孟宴臣和白逸明的视线也倏然顿住,双双停在那只大手圈着细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