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胖子假哭起来。
“你们都比我年轻……我一看我长的,我怎么跟你们在一起……我没有脸跟你们在一起,我长的跟你爸似的啊,我是不是快死了啊,这我得比你们先死――”胖子像孩子似的假哭。
吴邪晕乎乎的,指着他,“胖子你听我说,我你不会死的。”
“我比你们都老啊……”
“你放心,我,我一定比你先死――”
胖子一激灵。
“你不能死!你说什么呢!”他推开吴邪,“你不能比我先死天真!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答应我,你不能比我先死你答应我!”
张起灵、刘丧、吴忧,三人皆是沉默地看着他俩,在场除了胖子,谁都清楚吴邪身上的病。
吴忧别过头去,咬着下唇告诉自己,吴邪会好起来的、吴邪会好起来的……然是知道结果,也克制不了她内心此刻的悲哀。
“我一定比你先死。”吴邪眼里是化不开的悲凉。
“……你们都死了我该怎么办呀……那我也去死吧,你不能死啊……天真你不许死呜呜呜,I love you呜呜呜……我该如何是好啊――”
胖子絮絮叨叨中,吴邪从情绪里走出来,他看着胖子,眼里有些错愕,吴忧赶紧扒上去,嘤嘤道,“哥,你醒酒不是……你清醒了没?”
张起灵向他解释,“这种毒素会让你们神经亢奋,就像喝了酒一样,不过你们刚才已经排掉了。”
吴邪突然紧张:“排了?”他看向正在“I love you”的胖子,小心翼翼地问张起灵,“我刚刚没做什么丢人的事情吧。”
张起灵勾起一边唇角微微一笑,对准他的右肩打一拳。
“你,你这笑一下是几个意思,我做什么了?”吴邪表情僵硬。
张起灵没理会他,转过身收拾东西,背在身上就向前走。
“小哥,小哥!”吴邪紧随其后,仍在追问。
挽留无果,他转移目标看向吴忧。
“我不知道。”吴忧看着天看着地,就是不看他,然而同张起灵挂着一样的微笑。
“……”又转向刘丧。
“……”刘丧不说话并且向他翻了个白眼。
胖子还在声嘶力竭:“我愿意为你死――”
吴邪头疼。
要命,该不会刚才自己也是这样的吧?
他脑瓜子嗡嗡的,抬手对着胖子的屁股来一下,“别哭了别哭了!”
胖子突然清醒,“耶,怎么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下,“还,还挺爽的啊。”
“爽个屁。”吴邪毫不留情,冲站在原地的几人喊,“走了。”
胖子不依不饶:“再再再,再来一回吧?要不咱,咱养两只吧?”一边说着,一边拎包。
刘丧轻笑,“还来,不怕喝死。”
胖子:“瞧不起我,我人送外号千杯不醉小王子啊。”
“这和喝酒有半毛钱关系啊!”吴忧质疑。
――――――――――
在甬道里来来回回绕了几圈,还是回到原地后,吴邪坐下来用石子规划路线。
“我凭记忆大概标注了一下我们走过的路,我们现在在一个像迷宫一样的结构里,在里面循环地走。我们现在只找到这一条路,这一条路是在这个结构之外的,所以我们要不要试一下?”
张起灵:“最好别走。”
“是啊,这条路没修好,很不符合常理啊。”胖子纠结道。
“这路不吉利。”张起灵表示同意。
吴邪抬眼,“你感觉到了什么?”
张起灵目不斜视,“说不准,但一般地宫里不会出现甬道修葺到一半就停工的状态。”
“会有东西吗?”吴忧心跳快起来,会有纸人士兵。
张起灵回复,“说不准,或许还有更危险的东西。”
吴邪拍拍手,清理手心的碎灰:“但我们这么一直绕下去,也会遇到更多危险。”
胖子灵机一动,“丧背儿!让他放哨儿听听,那条修一半的甬道里头是什么牛鬼蛇神。”
张起灵吴邪同时看向刘丧。
沉思片刻,张起灵道,“嗯,你试试。”
突然被偶像委以重任,刘丧还有些不好意思,吴忧拍拍他的肩,在众人希望寄托下,他更认真了些。
……
“有路。”刘丧眼神坚定。
“往前两百米左右,就在甬道尽头的左边,有一条小隧道。但是这条隧道通向哪,我不知道。出口、还是更深处、或者是一条死路。”他望了一眼张起灵。
吴邪想了想,“可我们现在也只有这条路能走。”
张起灵回应,“走吧。”
吴忧戳戳刘丧的后背,悄声问,“听不到更多了吗?”
刘丧一脸为难且无语,“我只是个听力还不错的人。”
吴忧不觉得他在讽刺,笑脸相迎,“不,你是我的神。”
“……”刘丧不言语,二人站得极近,他微微低头,再向下一点,发梢就碰得到她的脸。
默默咽了口口水,他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快步向前跟上吴邪他们的步伐。
莫名其妙的夸奖,真的有点让人飘飘然。刘丧如是想。
999:“刘丧好感55%。”
吴忧痴笑,这人真不能夸,夸了就脸红,看来以后要多夸夸。
――――――――――
“以此往前百多引,入者无返,永不见天日。”
吴邪笑笑,“你们信吗?”
胖子第一个说话,“和别人来可能不信,但和你来我必须信啊。”他幽幽看向吴邪,“你――多――邪――啊――”
吴邪推他一把,“别吓唬人,小忧在这,别神神叨叨。”
吴忧笑着,“哥,我不怕。虽然你邪,但万事有小哥啊。”
刘丧扶了扶眼镜,重重吹了声哨子打断他们的聊天,于是大家都安静地等待他的结论。
“好了,进去吧,里面是通的,能出去。”
“好小子,真带劲儿!”胖子越过吴邪和吴忧重重地拍他肩膀。
躲开胖子的下一步重击,他又补充,“不过里面有很多奇怪的……嗯,说不清。”
吴邪指了指那个洞口:“看看去,无论什么,我们都要走下去。”
……
胖子左看右看, “像天然的。”
吴邪打着手电仔细查看,“对,是天然的,是岩浆中气泡形成的孔洞,有时候会在地壳中蔓延几百公里。”
他转头问张起灵:“他们为什么这么怕一个洞啊?”
张起灵:“应该是有人进去就出不来了,所以他们立了这块碑,来提醒后面来的人。”
吴忧:“其实,我可能在书上看到过相关资料?不记得哪本书上的,岩浆侵入地底并冷却凝固,形成侵入型岩浆岩,之后会有很多爬行类动物和细菌微生物占且其内,形成自己的巢穴,可能一呆就是十年百年。”
她娓娓道来,“古时候人们不了解岩内洞穴的状况,就贸然前去,在里面被吃掉,或者染了一身疾病,行动不便,根本出不来。但同时那本书上也说,这种岩洞有概率是一个空洞、或者经过上百年上千年的空气腐蚀,变成了空洞。所以照石碑上刻的和丧丧说的,这是个后天形成的空洞。”
“……”
???
“怎么,都不出说话?”吴忧眨眼,左顾右看。
吴邪胖子默契地齐齐鼓掌,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响亮。
“好!说得好哇!”胖子骄傲地摇头晃脑,“天真,妹儿不愧是九门吴家人呐,这天赋和学习能力摆那呢。”
吴邪嘴角不住上扬,“基因!”
吴忧哈哈干笑两声,接受了赞美。
“能帮到你们就好。”不枉我查了那么多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