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芫依着林征,偏要嫁,林征拦不住,也是在半月内边装潢起来了。
可这林大将军脸色可不好,半月没给林芫一个正眼瞧,每当经走过林芫,总是重重的哼一声,一天变着法的闹 ,竟是能哼个几十次。
若是前几次林芫心中尚且有愧,后便是麻木了,气便让他气着吧,老顽童。
林芫让嬷嬷教习礼仪,硬是关了整整十天。
似乎是确实有些草率,后来林征也没有进宫再触霉头。
半月匆匆便挂上了喜字,林家初来京城,也未曾摆一桌筵席。
林芫半夜便让抓起来梳妆打扮,著嫁衣,再清醒地看向铜镜儿里的妙人,这才意识到,真的是要嫁人了。
“好饿…”
“姑娘。再忍忍吧,等轿子出了门,让玉环带些果子,路上吃。”玉夭理着林芫的绿色绸衣。
“姑娘真美!”
玉环端着果匣子,立在身侧。
林芫嘻嘻一笑:“我也觉着我美,齐衡会喜欢吗?”
玉夭笑了笑:“自然,姑娘是我见过最貌美的人了。”
门外的小婢女跑进房门:“姑娘,小公爷已经来接亲了。”
林芫惊喜地转头,起身欲往外走,顶着沉重的头冠,被丫鬟扶出门,期间不忘用纱扇遮着脸。
她终于又见到了齐衡,他今日穿着大红的喜衣,脸上依旧是淡漠的神情。
拜父母时,林芫看着林征老泪纵横,不知为何,也鼻头一酸,离别之愁涌上心头。眼泪簌簌地流。
齐衡一时无措,怔怔地观望着女子通红的眼眶,随后似是有些纠结,拉住林芫的手臂。
林芫愣住了,看了半天自己的手,又猛然回过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征拥着女儿,边哭边骂:“没良心的小崽子,你可得回来常看我。”
林芫点着头,冠上的流苏与金饰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我可不是小崽子,那您可就是老崽子了,哪有骂自己的。”
“去吧去吧,孝敬劳什子夫家,不顺心了尽管做事,爹给你担着。”
林芫破涕为笑,转头看了一下齐衡面无表情的脸:“女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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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微风轻拂,送亲队伍锣鼓喧天,嫁妆大箱大箱地抬,当真是十里红妆,八抬大轿。
“压轿!”
林芫可能有些晕轿,往日总是骑马,现在竟有些想吐。
齐衡在轿子前骑马,林芫远远的看了一眼。
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揉了一下被头饰压红的额头。又气哼哼地撩开帘子,瞪了一眼齐衡的背影。
大婚和送丧一样,冷着张脸作甚?
我林芫嫁给你,你也不委屈,我才不情愿呢。
这个念头又让心底的愉悦冲散。自我安慰道,或许他只是不适应。
林芫头靠着轿门,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新娘子入门喽!”
林芫堪堪转醒,被扶着进了齐国公府的大门。直到厅堂,与齐衡拜婆母公爹。
林芫用了十二分的礼数。
她可想好了,若是与齐衡能好好生活,那定要讨好婆母与公爹的。
她向来讨喜,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眼瞧着平宁郡主点点头,林芫放下心来。
齐国公什么话都没说,但应当也是满意的。
林芫随着侍应入了内殿。
婆子们往床上撒着桂圆花生莲子红枣一类的干果,便是嘴里捻着祝语,纵使脸皮一向厚的林芫也红了脸颊。
随后齐衡便出去应酬。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林芫一个。
林芫摘下重重的头冠,往嘴里捏着果子,吃的满脸糖粉。
翘着二郎腿,总算将肚子填满了些。便有些无聊的躺在床上。
滚了两圈,似乎有些硌腰,林芫恼怒的抓起两颗红枣直接塞进嘴里。
随后重重叹了口气。
悔啊,悔啊,嫁人了,大好的年华没了。
但一想到以后能同齐衡那谪仙般的人儿相守,便忍不住的激动。
门外传来轻响,脚步声越来越近。
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