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紧了拳头,一种多年没有的不安,忽然从心底生起。
在光的照射下,四周有着石块纹路,但还是掩盖不了他上面的材质和灰尘。都被照的发白,
“吴念,现在几点了?”
“爷,快10点了。”
我有些惊讶,之后是叹了口气,原来已经这么久了,我翻动背包,看到了几盒压缩饼干,这会儿我才觉得有些饿。
忽然我还在背包里发现了半盒烟,所以说只是半盒烟,但里面只有三四根了,我马上点上了一根,抽了一口。
极度困顿的我顿时有了一种进入仙境的感觉,脑子里杂乱的东西一扫而空。
接下来的九个小时里,我心无旁骛,在这个洞里的深处一路走着,直到我又再次见到了那些甲胄尸。
我缩了回去,心脏狂跳。
我似乎突然知道,我回到这里了,这个地方我来过,上一次接闷油瓶回家的时候,我就在这个山体缝隙的底部,可是,不应该啊。我上一次来的时候,我是从山底下的河滩和岩壁的交界处,在到深水区被冲到这里来的。
除非,进入这里还有另一个入口。
就在这时,吴念说了一句:“爷,你怎么了?”
我拿着手电,照着那一群甲胄尸,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四周十分安静,他刚才的动并未引起任何动静。
我很庆幸。但是我忽然察觉到手里的光线越来越细小,我已经差不多无法看到面前离自己不远的阴兵,但如果在这些阴兵中穿行,我的运气可能就不会像上一次那样好了。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些阴兵背对着我,但是我还是无法忘记他们那些白色的眼睛。
我轻轻的喘着气,准备先离开这里,但是我只是突然感觉到后脑勺一阵疼痛,我眼前一黑,便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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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我似乎对身边的一切事物都十分的陌生,我可以明确的感受到我的眼睛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手被麻绳绑住了,还很紧。
我尝试挣脱,但是,安静的四周让我听到了另一个人平稳的呼吸,我可以肯定那人肯定不是吴念,便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吴念?”
那个人一直没说话,我知道自己运气一直很差,便深呼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下来,看那个人依旧没有动,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闭上了眼睛,思考着现在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
他会朝我靠近吗?我心想。
“在此之前,我不会伤害你。”
那个人突然发声,整得我有点懵。
既然他不会伤害我,那也就是代表着我对他还有着利益上的用处,我在边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想来他不会这么快发现我想逃跑,如果有变,我就用石头割开麻绳,再用石头砸他,至少可以防身。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你那一些歪心思。”
呵,我心里冷笑一声,心想我这十年来还没有人像你这样指使过我,正好小爷我拿你练练手。
我捡到的那块石头似乎很锋利,一下子就把我的麻绳割断了,我扯下了我眼睛上蒙着的布,把手里那块石头掷了出去,我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又是齐羽。
他怎么总是这么阴魂不散?
“吴邪,你再见到我是不是很惊讶?”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他说:
“是你在我不在的时候,在吴山居私自走货,还把许多生意上和我们吴山居的交流给掐断了。”
“是又怎样?”
我眉头紧皱,咬牙切齿,握紧了我的双拳,一次又一次的经历了这种事情,那我宁愿这人世间只有我一个人,仍旧有我以前的天真无邪,可是天生单纯的人,只能生存在无尽的孤独里。
我趁他不防备我的瞬间,冲上去打了他一拳,他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而在这长白山山底,他又是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
他吐出了一口血,又用手抹掉了,我被这种恶心的感觉刺激的有点反胃。
我的脸上充满了疲惫,但还是紧绷着全身,警觉的看着他,他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也没想着还回来的打算。
齐羽的手还有些发抖,他抬起了头,眼里不再是看我的那股锐利,而是放松后的解脱,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靠着身后的石壁坐了下来。但接下来还是观察着他的任何一举一动。
但是他除了和我一样坐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们在这黑暗中呆了很久,他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也可能是直接睡了过去。
我又捏紧了拳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这样的场景,和我之前想象的都不一样。
齐羽之前做的种种,哪一个想要置我于死地,但是他似乎并没有真的这么做过。
把他杀了,我心里涌起这个念头,但是不管这人为什么会出现,但我不要这么复杂的局面。
我疲惫的睡在岩壁上,四肢上涌上来的无力感,使我逐渐困倦,这一刻,我似乎想起了自己十几年前,我躺在铺子前,对着面前的西湖,人流如织,我喝着白酒。我根本就没有酒量,刚清醒了一点儿,喝两口又晕乎乎了,那个时候我只觉得疲累,绝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我失去了所有,竟然什么都没有获得。
我正想着,就看到山体塌方上的余下的亮光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只剩下了一点儿残影。四周缓缓的恢复了黑暗。